“不是您给的闭息药,七星没有今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沈安乐赶来将我扶起,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没好好看过她。
原先面容姣好,如今仔细看都有几根白发了。
临别时,沈安乐叫住我。
“七星姑娘,我知你这次回宫有大事将至,若真有来临那一天,可否放过我们母子?”
18
过了几日,我也大概知道沈安乐为什么这么说了。
她已不受樊晟宠爱,听闻已经一月余没踏足过飞月殿了。
其次是,宫中内外都知道樊晟极不满意致民帮。可沈安乐居然帮着致民帮说了话。
“我知皇上深恶痛绝,但民间也有不少人夸赞致民帮。”
“或许他们真杀的是贪官污吏与猖獗盗匪,救济百姓于危难之中呢?”
此番话让樊晟大怒。
“夸赞?我治理朝政下的百姓,有多大的危难可言?贪官污吏轮得到一帮乡间野人来处置?”
“沈安乐,说不来话的嘴,还是闭紧点的好。”
樊钦来探望,临走时我把布兵图塞给他。
那是那日,沈安乐扶我起来时,偷偷交于我的。
我不知她怎么得到的,也没问她怎么知道我要这图,只是收下了。
半月,樊晟背上的肉结痂了。
他在如山高的奏折前,突然抱住了我,泣不成声。
“小哑巴,你原谅我了吗?”
我不为所动,只是疏离地拍拍他:“皇上,我不知道。”
那句话后,他精神更加不振,医师说是心病,得需心药医。
那我想,樊晟可能没救了。
一国之君,整日心思不在理政,围着宠爱的女人转,惹得朝中大臣颇为不满。
我知道他们是不满我,但有些樊晟这一道壁障,再大的不满也只是跳脚。
樊晟下查军队操练带着我,上朝理政带着我,做再大的决策也不避着我,甚至还把玉玺交由我把玩。
愧疚就像一个巨大的窟窿,只有不断补偿,才会换来心里好受一丝。
我看他太过努力,师娘的书信也说时机成熟,便主动开口:“十一,今年的中秋我想过得热闹些。”
19
六年前的中秋,我在瑶云居孤身一人。
虽有探红陪伴左右,但仍觉孤独。
今年,樊晟格外用心。
处处征求我的意愿,事事按照我的喜好,宴席摆在瑶云居,甚至大赦天下。
樊钦说府上有事,会晚点来。
赴宴的官员有些是我眼熟的,我知道师父他们已经开始动作了。
樊晟他尝过什么好吃,会夹到我的碟子里。
“多吃些,你有些瘦了。”
我看着碟里的饭菜,脑子里想着,快一年没练过武,到时候割掉樊晟头颅的刀剑,我能拿得稳吗?
子时过去一刻,就有人来报城门外有异动。
不等樊晟做反应,我跟他说:“皇上,我新学了一首曲子,弹给您听?”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提出为他做什么,樊晟打断来报的士兵。
“好好好,你去弹,朕听听。”
我弹了那年中秋弹的曲子,只是多年不碰,实在生涩,弹起来断断续续。
樊晟先是错愕,后来眼眶转着泪,抬手制止来报的侍卫说话,听我弹完了这首断断续续的曲子。
“皇上!皇上!致民帮攻。。。。。。攻进来了!”
席间惊慌四起,樊晟却飞扑过来护住我。
揽着我直接去了后院,密道狭长,走不到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