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其中一段罢了,那满满三大页纸,细细看去,一晚上便要沉醉于此。
陆钧山嘴角抿着笑,他自是不会觉得成林在胡扯,也从未想过云湘心里不把他放在心上,只当自已不在云湘面前反倒是引出她心中对他诸多爱恋来。
女人便是这般含蓄。
陆钧山看了足足三遍后,才是意犹未尽地重新将视线放到成林先前说的第一件事上。??l
云湘成了她的人,又是他稍稍使了些手段才落到自已手中一事迟早有一日会被陆清泽知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又是在他离开扬州之时。
陆钧山拧紧了眉,凤眼幽深,想了想,提笔给陆清泽写了一封信。
写完封好放到一边,又给成林写了一封,写信时,那眉头便舒展了开来,本只是想简单说两句,毕竟赶路途中也没甚好说的。
可不知怎的,下笔如有神,笔头沾了纸竟是粘腻上了,不知不觉也写满五大张纸。
写完后,陆钧山自觉有些婆妈啰嗦,但又觉得云湘那般吩咐成林把那些细致的家常事都写了进去,那他写上诸如驿站饭食难以下咽、路边尘灰令人恼烦、夜晚无她相陪入睡实是寂寞等,也不算什么。
他想了想,忽然想起来漏了一事,在后面加上一句“途经小城,有富商赠雏妓,爷义正言辞拒绝,都不曾瞧上一眼,心中只有娇娇儿。”
写完这句,陆钧山才觉得圆满了,他坦然地将信折叠好塞进信封。
许是这信纸太厚,塞进信封还颇有些费劲,等封好火漆便是厚厚一封。
“成石!”陆钧山朝外喊了一声。
成石是成林弟弟,比成林小上几岁,今年十八,已经开始帮着陆钧山处理一些事了,这一次出来便带了他来,外表和成林有些像,亦是老实憨厚的模样。
“将这两封信速速送回扬州,用暗线,快马加鞭,一封给成林,让其念给给云湘听,另一封给清泽。”陆钧山将两封信递过去,如此细细吩咐。
成石也不多话,接过信应了声忙跑着出去送信。
陆钧山则往后一靠,又拿起桌上那封信来细细研读,嘴角上扬,脑中不自觉想起离开扬州前与云湘缠绵的场景,肌肉一下紧绷起来,他深呼吸几口气,强压下那波躁动。
命人备水,沐浴过后,便是睡下了。
刚睡下没多久,房门却是被人敲响了。
陆钧山几日奔波疲累不堪,却还是极易被弄醒,他皱了眉,以为是成石有何要事,出声问询:“何事?”
不曾想,外面却是一道娇滴滴的女声,“陆大爷,奴家是王家无双,仰慕大爷风姿……”
后面的话,似是因为娇羞,没能说下去。
王家是这处小城里排得上号的富商,这次在这里稍作停留正是因为和王家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便住在了这儿。
王无双,是王家最娇媚的女儿,虽是黄花闺女,却是生得如同熟妇一般丰盈,那王家老爷是听闻了一些陆钧山好寡妇的传闻的,便特地把自已女儿送上门来。
今年眼见着是旱年,粮油生意怕是要大亏,自然需要陆钧山这座大山照拂一二。
陆钧山冷下脸来,“成石,你是死了不成?让这等骚狐狸扰了爷清梦,爷是不是要给你备上一副棺材?”
他清冷的嗓音沉肃,听着很是凶悍残暴,且说话丝毫不顾及女儿家颜面,毒辣无比。
王无双脸瞬间红了红白了白,咬着唇心里也生出点恼羞来,捂着脸转身就跑了,回去就说要抹脖子不活了。
王家后院因此闹出点动静。
但陆钧山却没管,直接起身穿衣,直接冷着一张俊脸踹开了门走了出去。
成石也是吓了一跳,先前王姑娘来,他犹豫了许久,毕竟大爷以前在外头听说有不少相好的,这么个送上门来的,他也不知该不该拒,犹豫间,那王无双就敲了门了。
此刻犯了错,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沮丧地跟在陆钧山身后。
陆钧山直接离了王家,去了附近客栈开了一间房,全然不管他走后王家的鸡飞狗跳。
第二日一大早,便是骑马赶路继续往西北去,心中没有特别担心成林信中所写的内容,也不认为此事会闹到大太太那儿去,毕竟依着他对陆清泽的了解,他好颜面,此等事,自是隐而不发。
此时他却不知自已全然低估了男人的妒心。
陆钧山扬鞭,身后跟了一队十数人的护卫,身手俱是不俗,显然不是普通护卫,倒像是那些熟悉马上功夫的兵卫。
一行人赶着城门开的时间,离了城。
昨天上午,大太太从陆清泽那儿知晓陆钧山在外藏着的女人竟是小儿媳陪嫁过来的陪房丫鬟,当时被震得三魂七魄都飞了出去,半天说不上话来。
脑中只回想着陆钧山那不要脸的孽子,竟是连弟媳身边的陪房丫鬟都不放过!
她捂着心口,好半天才气道:“菩萨能把你大哥塞回我肚子里不?这生出来真是让人折寿的!”
陆清泽:“……”
大太太喝了一大杯茶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细细询问这事,“既是你媳妇的陪房丫鬟,怎会在你大哥别院?”
陆清泽垂着眼睛,此时已是有些后悔过来与大太太说此事,他按了按额心,安静了会儿,才简单说了之前庄子上的事,他自然也要为林婉月遮掩一二。
大太太一听,就大怒:“这么个不要脸的,连个小厮都不放过,你大哥是昏了头吗?”
想着这丫鬟这般做派,少不得在家中时就与陆钧山勾搭在一块儿了,一个风流浪荡,一个不安分,这不勾缠谁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