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啥?
孔春莲一个箭步走过去,“来来来,妹子,喝口水,赶紧给我们说说。”
这可真是大好事啊。
等大家听完杜媒婆的话,心里颇有些?哭笑不?得,这,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
原来,这一切,还是因着那骗子母女。
前面说过,那骗子估摸着踩过点,故意朝着人少的地方住,防着人多是非多,她们住在山脚下,周围稀稀拉拉挨着三两户人家,这缘分,就来自其中一户。
米英家在村里,原本是没有存在感,因为他们家一连好几代,都?是山上找食的,她老爷爷是正宗的猎户,一年到?头朝着山里钻,到?他爷爷的时候,日?子好过些?,可也是常年进?山。
到?她爹,算是半个猎户,开始大片的开荒,想从山上找东西,那是越来越难,只最难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还是在山里过活的,再后来就安安稳稳种?地挣工分。
“也是命苦,这英子妈偏生?了?病,她爸就想着上山碰碰运气,找些?稀罕东西,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米英那年十五岁,跟着她爸学了?半吊子的本事,卖了?家里的一张传家的狼皮褥子,靠着那点子本事,硬是把她妈给救回来,母女俩一过,又是五六年。
那杜媒婆满口保证,“这回我可是打听清楚,英子这丫头祖孙三四代可都?是那村的人,再做不?了?假。”
冯翠听着这故事,还没见人,心里就同意了?五分,这样的姑娘,能?吃苦不?怕事,不?正正就是她想要的儿媳妇,“那,那她咋。”
咋相中她家的呢,他们家,实在是穷。
杜媒婆秒懂,看一脸老实,臂膀宽厚的宋饱,“英丫头说我带着去骗子那里相看那天,她见过你?家老大,我走的早,这你?可得问?他。”
媒婆带着人相看,两边的情况说明?白?,再两边各自夸一下,总要给小年轻的留些?说话的时间,也不?算是盲婚哑嫁。
她这回是真觉得,这门亲能?成,“人姑娘说,你?家要是有意,就见见她,老姐姐,你?要是信得过我,回头我就带人姑娘过来,那姑娘是个爽利性?子,你?只和她说说话,指定稀罕。”
这事,实在是太突然,冯翠一时不?知道怎么张口,下意识看孔春莲,孔春莲一把拉住她,“见,人姑娘都?省了?去她家相看,直接愿意来,那咋能?不?见。”
她看向唐秀秀,想着她说过的话,又重复给冯翠听,“你?忘了?秀秀说的,因祸得福,说不?得,老大的福气这就来了?。”
等杜媒婆得了?准信走,一家人围着宋饱,就要刨根问?底。
“老大,你?说说,人姑娘说见过你?,啥时候见的。”
“就是,我听着这个英子姐就比之前说的那个骗子好,大哥,你?啥时候见到?的,咋没给我们说呢。”
“哥,快说说啊。”
宋饱自己还丈二和尚呢,他摸摸后脑勺,“我咋不?知道,我没见着旁人。”
“哎呀,大哥,你?怎么这么笨,肯定见着了?,你?赶紧想想啊,要是明?天英子姐来了?,问?你?还记不?记得她,你?啥也不?记得,人家说不?定转头就走啦!”
有了?那一经,宋饱如今对娶媳妇没有什么执念,不?过这年头的农村,嫁娶基本没当事人什么事,就像刚刚,全程也没有他说话的份,他也就不?是很在状态,听着宋花和林振文催促,他回想了?一下。
“媒婆走了?之后,我就和她说了?会话,一会我就走了?,回来的路上没遇着人啊,那地方偏,还临着山,又是下午”,他像个憨憨,“就除了?有姑娘,太阳都?快落山了?,还背着个弓,朝着山里走,我……”
“啊,那肯定是英子姐!”
“哇,她家还有弓。”
“废话,杜婶子都?说人家是打猎的了?,有弓正常。”
“哥,哥,你?还记着英子姐长啥样吗?”
宋饱也一下明?白?过来,支吾两声,“不?记得了?。”
唐秀秀看得清清楚楚,靠着林振武耳边轻声说话,“骗人,他肯定记得。”
她身?上,不?知为什么,总是带着一股子甜,她靠过来,林振武耳朵有些?麻,只听着骗人两个字,他强装镇定,“嘀咕什么,没听清。”
唐秀秀怕宋饱这个老实人听着了?害羞,只又凑近他,“我说他骗人,他肯定记着呢,你?看,他耳朵尖都?红啦。”
孩子们围着宋饱,大人也是心急着打听,唐秀秀和林振武就站在最后。
唐秀秀说完,下意识看向林振武的耳朵,忍不?住低声笑出来,更?凑近他,“喂,某人的耳朵也红啦。”
说完,她偏偏不?放过他,趁着没人看,快速啄一下他耳朵尖,然后佯装无事,朝前走两步去挎着孔春莲的胳膊,听大家围着宋饱八卦。
留下林振武面红耳赤,她怎么就这么大胆又不?知羞!
偏偏嘴角翘的要憋不?住笑。
宋饱的这次相看,顺利地不?可思议。
对于米英,冯翠只第一眼,就已经在心里同意大半。
她穿着一身?农村最常见的灰布衣裳,但?是没有很多姑娘的胆小腼腆,个子不?高,腰杆却挺直,眼睛明?亮,带着一种?沉稳感。
开口一说话,声音清脆。
“冯大娘,我是米英”,她转头看宋饱,见他躲躲闪闪,故意问?他,“怎么不?看我?我又不?吃人。”
一句话就让气氛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