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康熙一走进来,就发现屋内的气氛不对。
他看向佟佳沅:“怎么了,沅儿,谁惹着你了。”
佟佳沅双手环臂,“可不敢劳烦万岁关心,怎么会有人给臣妾气受呢,毕竟臣妾深得万岁圣心,身边又有太子殿下陪伴,这宫里上下恨不得全都捧着臣妾,怎么会受气。”
康熙:“”
都自称臣妾了,还说不生气。
他想了想佟佳沅说的话:“和太子有关?有人做了什么。”
佟佳沅呵呵一笑,把太子给她说的话和康熙学了一遍,开什么玩笑,自己帮康熙养孩子,出了这种事当然要找他来解决,不然让自己出工又出力吗。
康熙的脸色沉了下来,喊道:“梁九功。”
梁九功:“奴才在。”
康熙“你去查。”
梁九功俯身:“是。”
佟佳沅看了看康熙的神色:“这种话让我听见也就罢了,可竟然去特意让保成听见,真是其心可诛。”
康熙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握住她的手:“委屈你了,沅儿,朕定会查清楚的。”后宫中人人都自己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的不该把心思放在太子身上。
太子自幼丧母,满宫上下只有表妹一人让他放心把太子交给她,如今竟还有人想来捣乱。康熙气极,他有些犹豫地看向佟佳沅:“沅儿,我们的孩子。”
佟佳沅打断了他的话:“表哥,孩子的事还不急,况且我与保成亲近也不为别的,只是和他投缘罢了。”她眼睛认真地看着康熙,表示着她的信任,她知道康熙的顾虑,但她不愿意让他为难,所以只字不提。
她表现出了一个完美情人所需要所有的条件,善解人意,不求回报,爱护他的孩子。可现实中真的有这样的人吗,如果一个女人真的能做到这样,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爱你。
康熙很感动,他握着佟佳沅的手不放,眼里亮晶晶的,他让梁九功传膳,免得饿着自家表妹,御膳很快就上来了,他看了看桌子上菜,皱了皱眉头:“膳房那些人可是不想伺候了,怎么就上了这些菜过来。”
一旁的梁九功苦了脸,他刚才一看就觉得膳食不对,可他问过听荷,知道这菜是佟主子特意交代的,就是为了折腾您啊万岁。
梁九功哪边都不敢得罪,只能默不作声,康熙瞪了过去,好在佟佳沅没有让别人给她背锅的习惯,便夹了道莲藕炒辣椒放到康熙碗里,“怎么了表哥,这菜有什么问题吗,我看挺好的呀。”
康熙看了看碗里的菜,又看了看一旁恨不得把头低到肚子里的梁九功,明白过来了,他讪讪一笑,“挺好的,挺好的,表妹喜欢便好。”
没办法,在没查出来幕后之人之前只能自己来平息的表妹的怒火了,看着满桌没一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康熙只能食不下咽地吃下半碗饭。
不知是不是没吃饱的原因,今天晚上他们倒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康熙说:“沅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佟佳沅笑着说:“我当然相信你了表哥。”毕竟你要是不给我交代的话就别想吃一顿好饭。
她靠在康熙怀里,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康熙的行动果然很快,没过几天,听荷就过来告诉她,康熙罚了一大批的宫人,并将他们逐出宫去了,说是因为议论主子是非,如今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谨小慎微,不敢乱说话了。
佟佳沅把玩着手上的丝线,宫中日子无聊,她闲得没事干便想学学刺绣,若是再能穿越回去,那这门手艺可是值了钱了,这本该是她幼时就学的,但因小时候害怕扎针,额娘疼她,便准了她不必再学。
她抱着她说:“我家沅儿自小便金尊玉贵的,以后多的是人给沅儿做衣服,不学便不学了。”
想到额娘,佟佳沅笑了笑,看样子康熙也发现了啊,也不枉费她说了这么多。其实给小太子讲这些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母家,赫舍里氏。
这宫里人人都有私心,孝诚仁皇后虽然难产早逝,但太子与赫舍里家的血脉是磨不掉的,看如今的康熙与佟佳氏便知道了。
可如今太子却与她日渐亲近,濡慕异常,赫舍里氏当然有危机感,最好的办法就是离间太子与她的感情,让太子重新倒向赫舍里氏。
这些,都是额娘给她的人手查到的。
但她没有直接告诉康熙,人嘛,总是更相信自己亲自查到的东西,之前康熙定是觉得是别的妃嫔干的,不然他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看在孝诚仁皇后的份上,估计康熙不会拿赫舍里氏怎么样,只能将那些宫人赶走,可从此也对他们家也有了芥蒂吧。
佟佳沅笑着跟着听雪学着针线。
晚间,康熙过来了,带着暗沉沉的脸色。
佟佳沅看了看,压下眼底的笑意,问道:“怎么样表哥,查到什么了吗。”
康熙看她,叹了口气:“是赫舍里家做的。”
佟佳沅惊讶:“怎么会。”
康熙怒火冲冲的拍了下桌子:“这群混账,太子才三岁,他们就这样虎视眈眈这觊觎着了。”
他胸膛被气得一起一伏的,佟佳沅连忙安抚着他:“表哥,不气不气,和这群人置气不值当的。”
佟佳沅靠在康熙肩上说:“有表哥在,我就不委屈。”
康熙生了一晚上闷气,第二天起床去上朝时终于好点了,他对佟佳沅说:“赫舍里到底是太子的母家,朕不能在明面上罚他们,沅儿,现下只能先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