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氏笑意更深,女儿抚养的阿哥得皇上宠爱这是好事,太子无母,日后太子登基也没有圣母皇太后的烦恼,只是,她靠近女儿:“四阿哥到底是德妃的孩子,娘娘还需谨慎些。”
佟佳沅握住额娘的手:“额娘,我心里有数。”
“娘娘有数便好。”
知道康熙中午不会过来,她便留了额娘用午膳,直到天色将黑才派人将额娘送回府里。
大福晋
康熙带着佟佳沅一直在园子里待到四月份,才带她回了宫。
到了宫里,就要开始准备大阿哥的婚事了,宫里宫外都在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模样。
大阿哥虽不比太子,但也是康熙的长子,在外人眼里也是有些分量的,如今出宫开府,也有不少人准备向大阿哥示好。
毕竟万岁看起来也是颇为重视他这个大儿子,虽不是在宫里成亲,但也命了内务府尽心督办,有了皇上的这句话,内务府最近可是对大阿哥的婚事上心极了,恨不得时时向康熙汇报。
更有人听说皇上这些日子在调动军队,是准备征战噶尔丹,还有意派一同大阿哥前去,虽打仗艰苦,但若是胜了,可就是到手的功劳啊,况且皇子去前线,能有什么危险。
故而一时之间,大阿哥府上的门客络绎不绝,多是来烧这个热灶的,虽说胤禔不是太子,但往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就算是难登大位,但日后一个郡王的位置也是跑不掉的,现在凑过去也不算不亏。
佟佳沅看向躺在她身旁的康熙问道:“过些日子便是大阿哥的婚仪了,表哥可要前去观礼。”
康熙想了想说:“朕就先不去了,等第二日他们来请安再见便是。
胤禔是他第一个长成的阿哥,他对他不是不看重,他是长子,太子却是他的弟弟,他知道胤禔一直对太子有情绪,可太子乃是国本,康熙微微摇头,如今胤禔新婚,冷一冷才是对他好。
佟佳沅点了点头:“好。”她伏在康熙的肩头,她知道他在意着每一个孩子,想让他们都好好的,可孩子长大,总是有自己的心思,兄弟们的感情再好,也抵不过利益相关,更何况大阿哥一向自命不凡,如今更是桀骜一些。
她笑着看他:“表哥今日来得倒早,不知可有空陪我一同用晚膳。”
康熙拍了拍她的手:“沅儿放心,朕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陪你。”他向门外喊道:“梁九功。”
梁九功轻轻推门进来:“奴才在。”
“朕今日就歇在皇后这,若无要事,今日就不见人了。”这些日子他为了噶尔丹的事忙了许久,如今得这半日空闲,实在不想再为朝政所扰,来沅儿这也是为了放松片刻。
佟佳沅满意地点头:“表哥今日如此听话,那我一定招待好你。”
梁九功躬身回话:“是。”他心中不由咋舌,皇上前些日子只带了皇后娘娘去畅春园游玩也就罢了,如今回了宫,怎么一进后宫还是直接来皇后娘娘这,娘娘可真是备受荣宠啊,今日的消息一出,后宫诸位娘娘的后槽牙估计都要咬碎了吧。
别的娘娘的牙碎没碎没人知道,荣妃的牙倒是快被她自己咬碎了,她狠狠地将桌子上茶盏摔下:“这个惠妃,竟敢如此轻慢于我。”
宫女在一旁同仇敌忾地道:“是啊娘娘,虽说弟弟让着哥哥些也是应该,可也要那做哥哥的知礼对弟弟好才是,怎么这大阿哥回回都要最好的呢,也太不把娘娘和三阿哥放在眼里了。”
那膳房的刘师傅做的酥皮点心最是好吃,今日三阿哥过来请安,娘娘特意早早交代了让膳房的刘师傅做,却被惠妃以大阿哥今日也来请安给截了胡,导致膳房只得重做了再送来,可这点心繁琐复杂,再做一份如何赶得上。
“娘娘,大阿哥不过是万岁的长子,又不是太子,如今不过是出宫开府得了些门客,那惠妃就如此轻狂,日后等这宫里还有我们站的地方吗。”
荣妃捏紧了手帕,“那膳房师傅明明已经告知惠妃这点心是给我宫里做的,她还敢拿走,可见我荣妃这个人是丝毫没被她放在眼里了。”
她冷哼一声,这个惠妃,一向以贤惠大方示人,最初还依附于皇后娘娘身边,等封了妃位就立刻离了皇后身边,生怕周围人说她讨好皇后,不都是为了大阿哥能在宫里挺胸抬头吗,如今大阿哥出门开府,她也算是熬出头了。
她倒是想看看,就大阿哥开了府成了婚又能怎样,太子从襁褓中便册立了,先皇后所生,又得当今皇后抚养,她就不信就凭大阿哥这个狂妄之辈能把太子拉下来。
大阿哥的婚期定在了四月二十八,康熙特意赶在五月之前,一是四月份天气正好,二是他攻打噶尔丹时准备带着胤禔,待胤禔成亲后,他也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战事上。
大阿哥成婚第二日,便领着新福晋进宫拜见她和康熙。
他们一起拜倒:“儿臣,儿媳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
佟佳沅看新福晋面色霞红,一脸娇羞,行为举止也算是落落大方,颇有条理,就跟着康熙点了点头,赏下东西下去。
她笑道:“这一对白玉手镯是本宫当年进宫时额娘给我的,如今赏赐给你们,也愿你们夫妻之间恩爱长久,相互扶持。”
听荷捧着托盘过去。
大福晋见了连忙推辞:“皇额娘,这东西太过贵重,儿媳不敢收。”
佟佳沅笑着说:“东西再好也都是死物,你不嫌弃便好,何来不敢收之说。”
大福晋看了一眼大阿哥,见他点头,她才再次道谢收下,佟佳沅端起茶来,看来这对新婚夫妻第一夜相处得还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