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的搓了搓掌心,顾晚莞抬眼看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边唠叨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她必须不停和自己说话。
夜里的深林不比现在,尽管知道这片区域不会出现伤人的东西,顾晚莞也会觉得害怕。
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怕黑。
有人在的时候还好,如果身边没有其他人,周围的黑暗,会让她一步都不敢迈。
轰隆
远处的天际传来一声炸响,顾晚莞动作一顿,嘴角僵硬的抽了抽:不能吧?
这才六月,刚才还晴空万里呢。
她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吹在手臂上的风已经开始带上了凉气,顾晚莞看了眼前面不知何时才到头的路,银牙一咬,干脆跑了起来。
别的不管,她至少得在天黑之前,跑到有信号的地方,这样就有希望能叫到车,也可以叫方灵想办法找人来接自己。
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遇到一个避雨的地方。
周围的空气都被凝结成了潮气,顾晚莞在凉风中不停地奔跑,本想稍稍调整下呼吸,没想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跑到了下坡,想停已经停不下来,狠狠的跌在了地面上。
好痛
粗粝的柏油马路摩擦过掌心,顾晚莞吸了口冷气,翻过手掌一看,果然磨破了皮。
玻璃割伤和擦伤,放到以前,估计得被厉霖川教育好久。
自己和自己聊天的兴致都被这一摔摔灭了,顾晚莞坐了一会儿,抬手捂住眼睛,无声的笑了起来。
大雨倾盆而下。
如墨的乌云席卷了天空,路灯在电闪雷鸣中一明一灭,顾晚莞蜷缩在路边,把脸埋进了自己膝头。
不要想,不要看。
不抬头,看不见,就没什么可怕的。
没遇到厉霖川之前,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轰鸣的雷声像是砸在耳边,周围的树全在迎风起舞,顾晚莞身体经不住的颤抖,豆大的雨水打在身上,又被风呼啸略过,不痛,但附骨的冷。
喂!你怎么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顾晚莞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汽车的轰鸣声。
她慢慢抬起头,嘴唇嗫嚅着,吐出两个字:霖川
我说,你还活着吗?一个男人从车上焦急的跑了下来,手腕一抖,撑开的外套就在她头顶形成了一个挡雨的屏障,把两个人都罩了进去,活着就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