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练习强度稍大,新的舞鞋不太合脚,结束时脱下来才发现,她脚趾一侧都被磨伤了,隐隐刺痛。
大家陆续回家,温书晗最后一个走。
离开空荡荡的舞室,她独自一人慢腾腾挪回更衣室。
受伤的脚一度红肿,她忍痛坐到沙发上,光着脚,微曲膝盖抬起腿。
裸露白净的足踝有点狼狈傻呵地悬在半空,她侧着身子?翻找手边的训练包,取出一管消炎软膏。
拧开盖子?,听?见更衣室门外有人输入密码的动?静。
以为是舞团同事回来取东西,她还下意识问了句:“这?么晚还没走吗?”
门开,熟悉的气息蔓延而来。
“”
温书晗缓缓抬眸,看见陈言肆顺手把门关?上,不紧不慢朝她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把脚缩回去。
“你要干嘛?”
陈言肆止步,在她面?前半跪下来,面?无表情从她手里夺走药膏,趁她不注意又一把捉住她脚踝。
“你——”她下意识躲闪,还没等她完整出声,微凉的药膏已?经抹到伤口上。
一阵小面?积绞痛,她微微皱眉,等待痛意消散。
陈言肆掀起眼皮看她,什么话也不说,一手在她酸痛的小腿侧方按了一记。
温书晗闷哼一声,他就又按一下。
半天积累下的酸痛感,在他恰如其分的按压下逐渐舒缓。
两人就这?么全程无交流,动?作却亲密无间。
他低眸给?她上药,贴创可贴,按了一会儿?小腿,又给?她换袜穿鞋。
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
温书晗下意识想?说谢谢,但后知后觉,又记起他其实不喜欢听?谢谢。
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她两手撑在身侧,姿势很乖地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陈言肆慢条斯理给?她系好鞋带,掠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问:“开车来的?”
“走路。”她轻声答,“公寓离这?里很近。”
说完她神情一愣。
这?不是暴露位置了吗?
这?个混蛋,总能凭三言两语套出她的话。
终于系好鞋带,她并着双腿把脚收回。
伤口还是有点痛,起身时感觉更甚,她刚一站就没站稳,晕乎乎朝边上一栽,被他手臂一揽,她平白无故跌到他身上。
陈言肆揽着她腰身,一如既往地不要脸。
“投怀送抱。”
“”
他声线平直,无所谓的态度让人更觉尴尬。
温书晗很快站稳,欲盖弥彰地推开他,声音闷闷的:“我要回去了,你不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