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先拍定妆照,巡迟就在下面看着,时不时满意的点点头。拍完白杳就拿着剧本找巡迟聊天说话,活似一个黏人的小闺女,对她多有崇拜依赖。
白杳拍完全套定妆照,正要去卸妆,程斯霍才姗姗来迟。
程斯霍的定妆照拍得也很顺利,其他的配角们也都拍完了,尚磊张罗着大家一起根据安排拍了一些花絮,方便过几天流出去搞个噱头。
拍戏一般是一个固定场所一个固定场所拍的,拍完这个场景的全部戏份,才会换地方拍其他的片段和情节。这也格外的考验演员的入戏和出戏能力。
下午四点半,《晨昏线》正式开始拍摄,上来就是一个重头戏。
此场景下,是程斯霍的杀青片段,也是整个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
在一处温暖的花房里,程斯霍剪了一捧白色的雏菊细细的收拾整理,白杳撩开塑料门一股脑进来,冲他用力摆手,她笑颜灿烂,眼神中带着饱满的兴奋和希冀,“老师,我做到了!”
白杳的神态和演技,不再干巴巴和僵硬,竟然说不出的流畅和熟练,情绪饱满,肢体动作到位,也很能找机位,懂的把自己最美的地方展现给镜头。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眼神,就是一线演员也不过如此了,将角色的情绪诠释的入木三分。
程斯霍心下一惊,马上入戏表演,旁人倒是不知道他心理活动有着一段,看不出一丝破绽。
只瞧见程斯霍欣慰的点头,脸庞上流动着一股难以用言语去描述的奇妙感情,“你回来了。”
原本镜头到这里就结束,但是尚磊看白杳的神情还没收,也没叫停,托着下巴盯着白杳的脸看个不停。
屏幕之中,白杳慢慢收起灿烂的笑脸,眼中的快乐并未完全褪去,但脸上却浮现了一抹欲言又止和踟蹰。
程斯霍愣了一下,他反应极快,快速根据人设做出配合的反应,把手里那捧雏菊递出去。
镜头到这里,完全结束。
尚磊喊了个‘咔’,站起来夸:“白杳,你最后这个眼神表现的好。给感情线留白了!女主人设就是这样,她坚韧不拔,有一股向上的拼搏和执着,虽然影片中期被男主拒绝了感情,但是她并不会轻易放弃,完成梦想和约定之后,回头找男主第一是报喜,第二是想再次争取,程老师无声递花给她的表演给予了回馈。”
“你们来的配合太好了,真情侣就是这样吗?”
片场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露出暧昧的会心一笑。
白杳问是吗,站过去看。
程斯霍微微蹙眉,半晌才垂头看向凑过来的化妆师,等化妆师在他脸上扑扑改改完,他把目光放到远处的白杳身上,久久没有回过神。
这个镜头虽然只有短暂的两分钟,可带给他的震撼却不仅于此。
白杳的演技完全脱胎于从前了,他心里有数这绝不会是巡迟一个人的功劳。学生不努力的话,老师再尽心也没用。
她忽然加戏,普通人可能都反应不过来。
可……这是巧合吗?她只会演这一个片段?
还是——
现在还未可知,今天的戏份相当于‘试戏’,导演拍来看看感觉,感觉对了以后都按照这样的节奏来。拍摄完忙完也差不多六点多了,尚磊安排大家卸妆,进组第一天请大家吃个饭,明天好干活。
其他工作人员收拾场务,尚磊趁着配角们装造简单让她们先收拾,拉着两个主演又说起了戏。
大约是刚才白杳的表现格外突出,尚磊看向白杳的眼神活似捡到了宝,眼睛亮得很,要不是程斯霍在这里杵着,他都想牵起白杳的手狠狠地亲一大口。
不多时其他人都收拾完毕了,两个主演只剩下卸妆换衣服就可以走人。
两个人谁先用更衣室谁后用就成了个难题,导演尚磊直接把两人一起推了进去,“你俩一起换吧,小情侣哪有那么多避讳,赶紧换完出来,我们大家伙都等你们吃饭呢啊。”
程斯霍猛不跌听见这话,反射性的回头,眼睛放大了几分,可惜只看见了尚磊关门的手。
“……”程斯霍对着门足足有三秒钟,才慢慢转过身。
不转不要紧,一转身就看到白杳拉下了裙子的侧面拉链,整个抱起裙摆就要从头顶顺着脱下,他吓得虎着嗓子叫了一声,扎过脑袋偏头,活似要把脑袋扎进腋窝下的架势。
急的后背‘噌’的一下起了一层汗:“白杳你干什么!有什么好商量!”
没人回他的话,隔了四五秒,才传来白杳无语的声调,“你有病吗。”
程斯霍慢慢挪开胳膊肘子,白杳竖眉瞪他。
她穿着白色的短裤和抹胸背心,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种场景。
也是,明星拍戏一般不会直接穿贴身的衣物,里面会穿一层这种打底,选择抹胸样式的背心也是方便拍一些洗澡沐浴的戏。
程斯霍:“……”平复下来情绪,阴阳怪气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脱衣服——”勾引我。
但后三个字他没底气说出口,这女人从来没勾引过他,从来。而且她根本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话说不出口,对方可没说不出口,“发什么癫。”这条裙子狠狠摔在他的脑袋上,霎时间遮住了他的脸和脑袋,来自她身上的香味也扑面而来,这种似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令他恍惚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马把衣服抓下来放到椅子上。
这边又听见白杳嫌弃道:“赶快换衣服出去化妆,你做事一直都这么磨磨蹭蹭的?以后最好别耽误我的拍摄进度。”
程斯霍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句话能轮得到他听。
“你先出去。”程斯霍升起了一股胜负欲,谁耽误谁的拍摄进度还不一定呢。
白杳头也没回,一手按在化妆桌前,另一只手拿了卸妆巾粗略的先卸妆面,听见这话脑袋上弹出一个问号:“?”侧过头看向他。
程斯霍表情不怎么好,语气十分强硬:“…你看着我,我怎么换衣服。”
白杳的视线轻轻地放在他的身体上,凡是被她扫过的地方通通不自在起来,程斯霍受不了了,正要说好好好我去别的地方换,不想这女人合上了卸妆水的盖子,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直起腰身拿了几张卸妆棉从他身边走过。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