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家树凝视着刚挂上的结婚照,不知不觉,思琦的脸慢慢模糊了,怎么会变成那个女人了,他揉了揉眼睛,哭笑起来,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女人,真他妈不知好歹。
呵呵,人家讨厌还来不及呢!怎会稀罕你,可是,看着看着,思琦的头像还是一次次模糊了。
过几天就是家树结婚大喜日子,子君从心里怕点什么,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家树的眼睛,感觉他总是有话要说,但她怕,怕他张口说话,所以每次看到他,都快地躲闪着。
好在这段时间家树总是在外出差,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子君说不清,冷静下来,想想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随着子君打理家傲的东西,霍老三眯缝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出去的次数更多了。
一天晚上,全家坐在饭桌上,霍老三老早去集上割了一块肉,吩咐老婆子做得丰盛些,还有从集市上买的饮料。
霍老三连着喝了几杯酒下肚,然后拿起饮料给娘俩满上,有些激动地对子君说道,“今天我和你娘敬你三杯酒,女人家家的,就别喝酒了,用饮料代替吧!”
子君受宠若惊地接过饮料,赶忙给婆婆也倒上了。
“这第一杯酒,爹敬你,感谢你这三年来对家傲的照顾,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有你不嫌弃他。”说完,霍老三一饮而尽杯中酒,子君也不好推辞,轻轻喝了一口。
“不行,爹敬的酒,必须干了。”说完还不忘对老婆子说,“你也干了。”
紧接着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了,又把娘俩的杯子也倒满了饮料,端起来颇有感慨地说了起来。
“这第二杯酒是爹的道歉酒,媳妇,爹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说完一饮而尽,话点到为止,公媳心里都明白,不再多说什么,倒是婆娘不干了,心里嘀咕着,“有啥对不起的,要说对不起,应该对我那死去的闺女说。”
想到这里,也气得一饮而尽,别说,这个饮料还真甜。
子君看着家傲有些困了,起身想扶他回屋去睡,这时候霍老三摆摆手,“不急,让他先在这睡,爹还没说完呢!”
子君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这时候霍老三已经把三个人的杯子又倒满了,端起杯子开始了第三次敬酒。
“这第三杯酒,是爹敬你的送行酒……”说到这,竟然有些哽咽起来。
“媳妇,爹不强留你,我也看出来了,你打算走了,但我有个请求,希望你答应我,爹想让你再留一个月,让家傲有个适应阶段,要不然,你突然走了,他会疯……”
霍老三声情并茂地说着,浑浊的眼泪再一次挂在那张老脸上,说实话,他提出的不过分,家傲这段时间确实离不开子君。
心里一听公爹要放自己走,子君心里一阵欢喜,既然说给家傲一个适应时间,怎么不可以,三年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一个月。
“爹,我答应你。”说完子君把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爷俩的说话气坏了端着饮料的婆娘,她不干了,声音提高了八度,“什么,离开,谁让的,死老头子,我可没答应。”
“先闭上你的臭嘴,这件事我说了算。”霍老三拿出家长的威严来,婆娘立刻有些蔫了,但依然磨叽起来。
“当初说好的,有合同在,我闺女不能白死,凭什么让媳妇走,我不答应……”
霍老三没搭理婆娘,婆娘声音越说越小,竟歪倒在一边睡着了。
子君头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好像喝酒一样,按理说饮料不含酒精呀,怎么像喝醉了呢!她没多想,看了看家傲还在眼巴巴等着她呢,起身照顾家傲回屋。
这时候霍老三露出了一道不易觉察的神态,连忙说,家傲在这屋睡也行,你要困就先回屋睡吧,桌子明天收拾。
子君已经完全不能招架了,她感觉四肢无力,头晕,天旋地转般,赶紧想回屋里躺会儿。
奇怪的是家傲,也许原来给他扔怕了,看见子君自己走了,挣脱开阿爸的手,也跟着媳妇回西屋了。
这孩子,对媳妇的依赖越来越强烈了,霍老三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在他对外界有一种隔绝,无论怎么热闹,他都听不见,回屋也是摆设,不耽误事。
霍老三就这样坐在炕沿边,吧嗒吧嗒抽了几袋烟功夫,看了看外面,天完全黑了,乡下人睡得早,大街上也都没人走动了。
他还有些不放心,偷偷趴在东墙边听了听动静,东院静悄悄的,家树听说出差去省城了,霍老二两口子早早熄灯睡了,霍老三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如意算盘来。
“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家树你小子,和我斗,还嫩点,哈哈,等你回来,一切都将成定局。”
看了看那个老式钟表的指针走到了十点那里,村头传来几声狗叫,他起身来到了大门外,头向外探了探,一个高大雄壮的身影出现了,只见霍老三朝那个黑影招了招手,那个身影一溜烟钻进了大门内。
大门“吱”的一下关上了,天空的星星都不忍看了,纷纷躲进了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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