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太后可对你真好,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你。小姐,你快看,太漂亮了!”冷翠挂好帘子,兴奋得拍起手来。
挽澜退后几步,珠帘在阳光下放射出淡雅柔和的光芒,白色的珠帘配上这红木月门给这屋子增添了一丝高贵淡雅之气。透过这串串白色珠帘,佳人嘴角轻轻上扬芙蓉面上笑容显现。
临近晌午的时候,赵妈和小琴才抱着一个青色花瓶回来。刚才韩福看到赵妈和小琴把少夫人屋里的几件价值不菲的摆设都搬了来。当为明来意以后,韩福充满赞赏的一笑,心中明白看来这位少夫人也非池中物。立刻带着她们把东西入库,在府库里找起合适的花瓶来,大概把府库转了个遍,才找到一个龙泉青瓷花瓶。韩福看到这件东西满意地点了点头,交给小琴和赵妈嘱咐她们小心抱回去。果然不出韩福的所料,挽澜接过花瓶一看,这是一件龙泉窑粉青瓷瓶,通体粉青晶莹,如翡翠碧玉,温润典雅,遂爱不释手。把玩了一会儿,把它摆在长案之上,瞩目良久。
小琴看少夫人如此喜欢这花瓶,称奇地道:“少夫人,韩管家真是神了,他说您看到这花瓶呀肯定喜欢!。”
挽澜瞅了小琴一眼,“奥,是吗?”看来这韩管家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短短几天就能知道自己的喜好。难怪将军会把偌大的将军府放心的全交给他。
高洁女倾慕坚贞竹
主仆几人忙活了一上午。用过午膳后,午后的阳光和煦地照进屋来,照在榻上,照在挽澜的身上,挽澜歪在榻上感觉好温暖,好舒服。眼睛也打起架来,于是就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挽澜慵懒地睁开双眼,四下望了望,把那些庸俗刺眼的东西全收了后,这屋里虽然素净了,可也略显空荡,好像少了点儿什么,挽澜抬眼看到墙上空空如也。原来是少一幅字画。挽澜随意伸了个懒腰。下床穿上绣鞋,向后面耳房喊了声冷翠。
冷翠急急忙忙地踏着鞋跑了出来,打了个哈气道:“小姐,什么事?”
“准备文房四宝!”挽澜边理着松散的头发边吩咐。
冷翠疑惑地问:“小姐,您要写信还是?”
“画画!”挽澜只简单地说了俩字。冷翠应声而去。
挽澜提起笔,望着画卷凝了下神。随后拿笔朝砚台蘸了下墨,便在画卷上画了起来,只见她笔下生风,画笔如行云流水一般在画卷上驰过。不一会儿,几根竹子变跃然纸上。
小琴和赵妈听说少夫人要画画了,也赶紧跑过来看。她们在将军府倒是也见过几位画师画画,只是那些画师都是慢慢地画,哪里有少夫人这个画法,恨不得一口气就把这画画完了。赵妈和小琴心里不禁赞叹起来,看来她们这位少夫人还是位才女!
挽澜又向砚台里蘸了下墨,画起竹叶来。只见她画得这竹叶和别人画的有所不同。竹叶全部歪倒一边,好像是被狂风刮的,只是竹身却是笔直而立丝毫不弯。挽澜又提笔画了寥寥数笔,放下笔,盯着画看了一会儿,感觉很是满意。
挽澜看着这竹子想了半天,想到好多诗句,可是细细一想觉得哪句也不合适给这画题跋,心想与其暂时找别的词句来凑合不如等日后想到了合适的再题吧!遂吩咐道:“冷翠,把这画挂在原来挂牡丹图的地方。”
冷翠双手拿起画轴走到外屋,小琴马上搬来凳子,二人把这画端端正正地挂在了墙上。
小琴奇怪地问:“少夫人,怎么您画得这竹叶都向一边歪呀?”
“我画得这竹子生在碎石之上,虽然竹叶被寒风全部吹倒一边,可是这竹身却直立挺拔,没有丝毫的弯曲。这就体现出竹子不畏寒风,无论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之下都能挺拔直立的品质。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用来喻人,无论生长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无论遇到怎样的人和事,都能独善其身的意思。”挽澜耐心地给小琴解释这画的意思。
小琴听得似懂非懂。冷翠笑道:“小姐,您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小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您还跟她说什么竹子的品性,还寓什么人呢?”冷翠在一旁打趣着。
冷澜看她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笑道:“你识字吗?”
小琴摇了摇头,哀伤地说:“小琴从小爹和娘就死了,我从小就在这府里当下人,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读书识字呢?”说完竟抽泣起来。
挽澜听小琴一说,心里一酸。想想自己也是少年丧父与她也算是同命相连,可自己还有母亲和哥哥,她比自己更可怜没有亲人不说从小就要为人奴婢。自己虽然名不副实可再怎么说在这将军府里也还是个主子。挽澜搂过小琴,情不自禁地留了几行清泪,拍着她的肩膀劝慰道:“好了,小琴不哭了!以后我教你写字读书,你可愿意学?”
小琴一听,立刻喜极而泣,连声说好。
这时,赵妈走过来,狠狠挫了小琴的头一下,骂道:“死丫头,没事作死,就会惹少夫人不好受!”
挽澜笑道:“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挺讨人喜欢的,赵妈,你就别骂她了。”挽澜替小琴说着好话。
赵妈连声说是,看了挽澜一眼,转身出去了。心里不禁替少夫人不平起来!这位主子模样好,才学好,心眼儿也好!哎!就是命不好!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将军就是不喜欢呢?这都好几天了,将军连门槛都还没趟过呢。
挽澜让小琴拿过纸笔,先教她怎样拿笔,这毛笔怎么用。然后慢慢教了她一些简单的笔画,才教上几遍,小琴就会写这些笔画了。挽澜看她冰雪聪明,倒是个可造之人,挽澜会心一笑,随口夸了她几句。那小琴倒是像受了莫大的鼓励似的,更加卖力地写着。挽澜看她如此认真好像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不禁觉得好笑,遂让她自己慢慢在里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