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光,摇曳的树枝,路灯将重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刻,祁希予觉得,心中空落落的黑洞,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补上了。
身后的人动了一动,发出一声娇哼。
祁希予回头看了一眼,她睡得正香。
“喝酒就算了,还不让我去。”
“什么意思?是不是看见别的帅哥就想把我踹了?呵,他们有我帅么。”
顿了顿,停住脚。
偏头看去:“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个名分?喂——说话。”
她眼皮上闪着细碎的光。
“还化妆了?”
祁希予气结,一字一顿地叫她名字:“伏、岁、岁”
伏黎做了个梦,梦很酸涩,背景也嘈杂。
“别吵,闭嘴。”
鼻音重,黏糊糊地搅在一起。
“你说什么?”祁希予动了下肩膀,“嗯?”
伏黎沉浸在梦里,咕喃说了一长串。
祁希予静了片刻,突然笑了。
“原来是等我表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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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辆低调的商务用车奔驰s600停在红绿灯前。
陆国立和新上任的某委洽谈事宜,开了瓶59年的茅台,稍不注意多喝了两杯。
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
章婉坐在旁边,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像这种饭局,她是不够格参与的,只能跟着吴司机等候在车内。
今天这状态,陆国立显然喝了不少。
章婉担心他的身体,又不好说什么。
陆国立不喜欢女人干预他的事情,不仅是事业上的,还包括生活上的。
有一次,陆国立很突然地问她:“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章婉坐在梳妆台前,打理着柔顺光亮的长发,笑了笑,摇摇头。
“长得美的女人有很多,可像你这样的,美丽,恭顺,”他走过去,捏起章婉精致小巧的巴,感慨道:“太少了。”
章婉很痛,但不敢出声。
他很快松了手,哈哈大笑道:“阿予他妈就是太强势了,我喜欢你的安分守己。”
章婉的不争不抢、恭顺柔弱,令陆国立很满意。
因此他对章婉有了特殊的待遇,会准许她住进陆家,给不限额的卡,答应伏黎的借住。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章婉听话,陆国立高兴的前提下。
“老吴,开窗透透气。”陆国立缓缓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
车窗拉下。
“回去喝碗解酒汤,再洗个热水澡。”章婉靠过去,将他有些凌乱的衣领整理好。
陆国立抓住她纤细的手,满意地点头,“辛苦你了。”
章婉笑着道:“怎么能说辛——”
话音戛然而止。
车窗外,对街路灯下,两道年轻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陆国立将车窗关上,章婉微微垂着头,手指揪着衣摆,不安分地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