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沉默片刻,看了一眼桌上未动的饭菜,又望了一眼卧房方向,只冷笑一声,开口道“劳嬷嬷忧心了,我去叫她,你且先下去吧!”说罢,便径直朝里走去。
温芙隐约听到外头传来他的声音,又听得卧房的门忽“吱呀”一声开了,继而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至床榻前站定,便知是裴珩回来了,此刻正站在她身后。
然她心里有气,便刻意装作不知,只闭着眼,继续一动不动的侧身朝里躺着,拿背影对着他不语。
裴珩心知她在装睡,只静静立于床前,直视着帐内之人纤细的背影,半晌后,才忽然出声道“起来用膳!”
里头之人眼皮微动,却仍旧闭着眼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见她不回话,裴珩心中不愉,却也忍着未发作,只冷着脸在床边坐下来又凑上前去,手揽上她的肩膀,想用蛮力将她的身子掰过来好叫她面对着自己。
却不料被她直接一把挣脱开来
见她甩开自己的手,裴珩难免生恼,顿时便沉下脸来冷声道“你莫要不知好歹!”
温芙闻言,眼睫颤了一下,却仍旧抿唇不语。
裴珩见她还不理会自己,心中又气又涩,不禁扬了声量,冷着脸,怒声道“说话!”
温芙心中哽着一口郁气,不吐不快,心想反正自己已经和他撕破脸了,便索性全由自己内心。于是她终于忍不住,支起身来冲他说道“为何把素心从我身边调离又为何让人守着不让我出去难不成你是想关着我一辈子吗”
见她终于愿意说话,却是在质问自己,裴珩忍着怒,讽刺道“你不守妇道你那丫鬟难逃其咎,你莫以为我不知道她平日里表面出府去替你采买东西,实则是去替你同那人传信!”
素心那丫头,竟吃里扒外,平日里时常找机会出府去,与沈墨怀的贴身小厮来往,好替各自主子通信!他上午听到派去查探的人禀告这件事时,一时生了怒,才会立马吩咐人回去带话给常嬷嬷,让她过去把那丫头从瑞禧院带走,并挑两个信得过的丫鬟一起搬过去代替素心伺候温芙。
若不是看她是温芙的陪嫁丫鬟,温芙平日又特别看重她的份上,她早就被自己一声令下挨板子打死了!
他能饶她一命,还让她去管家手底下做事已是极大的宽恕和恩赐了。
裴珩寒着脸,看着坐在床上的温芙,心道这个女人未免太不知好歹,他还没因为她与沈墨怀私下书信来往之事先对她发怒,她反倒好,竟然为了一个丫鬟就先对他甩起脸子来了!
而温芙听到他说的那番话,又见他眉宇之间满是霜寒之色,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她之前虽吩咐了素心,让她通过于泰转告沈墨怀和离前莫要再写信给她,可沈墨怀还是忍不住时常写信,让于泰来找素心转交。而素心因为架不住于泰恳求,背着她从于泰手里接过两次信呈来过给她。
温芙思及此,不禁矮了气势,沉默半晌,才语气微缓道“她自幼陪在我身旁,我是万万不能离了她的,你若有气,大可冲着我来只求你,让她回来成吗”
裴珩见她软了神色,脸色也微微缓和了一些,他思忖片刻,心道罢了,反正院门口有亲卫守着,谅那小丫鬟也再出不去给她送信,便敛了怒色,盯着她道“起来用膳,我就考虑考虑。”
温芙被逼无奈,只好起身穿衣,不情不愿的跟着他去了外头用膳。
饭桌上,温芙没什么胃口,只勉强夹了几口菜,吃了半碗饭便放下了,继而转头朝他说道“用完膳了,现在可否让她回来了”
裴珩瞥了她一眼,见她方才统共就没夹几筷子,碗里又还剩大半碗饭,也不给她确切的回复,只蹙起剑眉道“剩下的也吃完!”
“你……”
温芙心里有气,却发作不得,只能闷闷的重新执筷,低着头,将剩下的半碗饭也努力咽下去。
待用完膳,裴珩果真命人去将素心带回来了,她见素心无痒,才松了一口气。
待至入夜,温芙从浴房出来甫一走到内室,就见裴珩半坐着靠在床头,穿着月牙白寝衣,在那闲闲看书。
见她进来却站在门口不动,只默默在那警惕的看他,他顿觉不悦,便慢条斯理的放下书,低沉着声,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过来”
温芙见他眼神似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想起昨夜,不由心头一颤,立马垂下头去。
只见她小步慢移,硬是磨磨蹭蹭了许久才走到了床榻边。
走到榻边后,温芙趁他不注意,一骨碌爬上了床,单独盖了一床被子,把自己卷得跟春卷似的,全身都裹了进去,只背对着他露出一个小脑袋。然片刻后,那小脑袋却又突然缩到了被子里久未出声,看上去竟像是睡着了。
裴珩哪能没猜到她的心思然她越是害怕自己,他就越想要向她索欢,只见他冷笑一声,凑过去,大手三下五除二就摸到了被子里头人儿的腰肢。温芙忍不住躲他,反被他一把从被子里抽出来拖过去,压在了身下。
温芙惊呼一声,卷长的睫毛乱颤,只觉裴珩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密不透风,热得像团火。
一夜沉浮,温芙免不了又被折腾一番。
裴珩已经彻底搬到了瑞禧院住,接下来的日子,他便日日与她同吃同睡,同时派人看管着她。
通常他白日去上值,晚上回来吃完饭沐浴完便开始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倒在床榻上。
他像是乐此不疲一般,每日都是变着法儿的折腾她,每回不将她折腾得累昏过去,他就像不尽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