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圳笑着说:“我认为坦诚也是男人重要的品质。”
vicente突然问:“那在这种环境里,如果让你选,只能有一个人和你一起待在这儿,你会选谁?”
顾深圳一愣,大家都起哄,他无奈道:“提前进行投票环节是吧?”
vicente大咧咧道:“那可不一样,你就是说了我们也没有礼包能给你,一切全看你的本意了。”
话已至此,气氛变得暧昧起来,不少人觉得他会说陈莉,毕竟之前他投票环节投的都是她。
顾深圳挑了挑眉毛,发觉大家都等着自己回答,就笑。
“行,那我说了你们等会挨个都得说啊。”他干脆道:“我选何灿。”
众人尽数露出意外的表情,宗政慈稳健的脚步落了个空,连何灿自己都是一怔。
孙青青直接道:“没想到你对我学长还有这种想法啊?”
“什么想法?我觉得何灿做事情很认真,而且他很神秘。”顾深圳转头看着何灿笑了笑:“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很有意思。”
何灿先前随手用好奇心做饵埋下的鱼钩没想到现在就钓上了鱼,他心里自得,面上只是温和地说:“谢谢。”
缀在队伍最后的宗政慈忽然开口:“我也选何灿。”
他的声音不多么洪亮,低沉的,但很清晰。语调带着一贯以来的冷感,在漫天大雪里像是冰棱砸在地上,容不得后悔的干脆力度。
何灿背对着他,面朝顾深圳,目睹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顾深圳眼底的兴味更浓,不着痕迹地抬了抬唇角。
——19岁还是太年轻了。
他回过身,似笑非笑,目光挑向宗政慈,眼尾挂着隐晦的嘲弄。宗政慈站在原地,宽阔的肩膀在短短一段时间里已然积上薄雪,但他的身体始终挺得很直,仿佛任何外力都无法使他动摇。橙色的护目镜卡在帽沿,蜷曲的黑发被帽子压着遮住小半额头,一双眼却无遮无挡地填在眼眶,以赤裸裸的郑重注视着何灿。
何灿的神情在他注视下逐渐变得不自然。
队伍的气氛也在顾深圳和宗政慈相继表态后变得古怪,vicente到底是人精,此刻忽然一搂何灿的胳膊,强行大鸟依人了一把,叫着说:“都不准啊,小灿我要了!”
孙青青也抱住了何灿的另一侧胳膊:“我也选学长。”
陈莉见状笑着说:“那我也要选小灿了。”
何灿调整表情,求饶似的环顾一圈,林墨这时候说:“我还是选青青。”
孙青青一愣,众人顿时换了个打趣对象,林墨坦然对着孙青青笑,孙青青的脸不自觉红了,于是被起哄的更厉害。
这时候,齐涟问:“何灿,那你呢,会选谁?”
她的眼神直白又清澈,像要望进何灿心底,分不清是真心好奇或者刻意为难。何灿与她对视,不紧不慢地说。
“我选吴锋教练。”
人群外,没凑这个热闹的吴锋略带意外地看过来,何灿说:“教练,虽然我之前的表现不是很好,但还是希望你能让我抱这个大腿。”
大家都笑了,vicente痛心疾首,说他“你怎么是这样不独立自主的小灿”。吴锋问他“那你要不要抱”,他又立刻放了何灿去搂吴锋的胳膊,引发一阵嬉闹。
等齐涟也说了自己的选择后,这阵热闹才结束。齐涟选的是宗政慈,众人都没太大意外,她对宗政慈的欣赏态度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明显。
注意力放在聊天上的时候还不觉得,等氛围安静下来,一行人在满天鹅毛大雪里徒步,冷意和疲倦感就格外强烈。
埋在积雪中的脚掌冷到僵硬,厚厚的雪地靴无法完全阻隔寒意。鞋面和深入积雪中的小腿都沾满了雪,他们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完一公里,人已经累得直喘气。
吴锋说他们:“一个个的都快趴地上了,在树洞不是刚休息过吗?”
vicente呛声:“教练,你问问有谁真睡着了啊,这么冷的天,那风直往洞里渗。”
一片附和声里何灿没讲话,有发烧中的宗政慈供暖,他睡得挺好的。
吴锋似乎也想到了宗政慈,不过想到的是他的工具:“小慈,你不是有滑板吗?要么我把位置给你,你先过去。”
他抬眼望了望天,雪又有变大的趋势,补充道:“木屋后边停着辆皮卡,你开过来接人。”
闻言,众人忍不住小小欢呼了一下,纷纷看向宗政慈。他颧骨还红着,中午吃下去的药不知道有没有发挥作用,没推辞就点了头。
吴锋在地图上标出木屋的位置,他接过地图,把背着的滑板放下,拉下护目镜,最后扫了一眼何灿的方向,很快就踩着滑板消失在茫茫的大雪里。
陈莉担心道:“弟弟一个人过去,不会迷路吧?”
“你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吴锋说:“地图给他了,说不定迷路的是我们。”
众人:“……”
吴锋吓唬完他们,带着他们继续朝原来的方向前进,这些天他们一直往山下走,海拔变低,一路来都有零零散散的树木。很快他们进入一个类似峡谷的地方,两侧灰黑嶙峋的山壁往里收窄,大雪从头顶纷扬而下。
停住脚步,吴锋低头看着手腕对了对位置,其他人立刻发现他的电子表上有节目组发来的定位,刚刚完全是白担心一场,又是好一阵闹腾。闹完身上是暖和了些,但也用光了最后的力气。
vicente说:“弟弟都去开车了,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车来接呗。”
齐涟先于吴锋开口:“这么冷的天,我们一动不动待在这里淋雪,马上就会冻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