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干的。
李雨游在心中笃定了答案。
那又是谁呢?
或许真的只是误会一场,李雨游想,是自己过度敏感产生的幻觉。
闻绪问他,可不可以当自己的朋友。在那一瞬间,李雨游心里甚至生出一丝哀怜之感。
果然,谁在这个社会里活得都不太容易。
李雨游反复提醒自己,在事情盖棺定论之前不要太过焦虑,但近来一周总是睡不好。
他总在梦里见到安瑞昀无神的瞳孔,醒来之后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细汗。
但实际生活里却没有任何变化。一周內他去了三户人家看诊,他们依旧在讨论接下来去哪里消遣,要么在为情感琐事争吵。
姚息已经消失大半个月了,音讯全无,他曾想过要去探听点什么消息,可惜以他的身份也无从开口。
终于在周日的上午,李雨游接到了成薇的电话。
她似乎在某个封闭的空间,说话还有回声:“你现在在哪?”
李雨游回答:“家里。”
“一个人吗?”
“对的,”刚说完这句,猫哥就把罐头打翻了,李雨游赶紧解释,“还有我的猫。”
成薇停顿了一下,似乎又走了一段路,才再次出声:“检测结果出来了。”
李雨游示意猫哥安静,等待着成薇的结论。
“你给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出了特定元素,一种麦角酸衍生物,就是你曾经熟悉的那类元素,”成薇说,“我不知道是谁,但这个人服用了特定的致幻剂。”
李雨游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血液似乎也变得凝滞不动。
他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可当结论真被证实的时候,他依旧觉得难以呼吸。
“你给我的药丸,我也拿去测了,”而成薇的结论还没说完,“里面检测出了同样的成分。”
歌剧
空气有些闷热,时针的声音似乎也因此变得冗长。
小白鼠趴在饲养间里,乍看之下没有动弹,仔细观察,爪子又似乎在轻微颤栗。
李雨游也纹丝不动地趴在桌上,安静地凝视着这只生物的瞳孔。视线似乎形成了某种连结,在连结的扩散里,时间的刻度愈发模糊,一分两分,一刻两刻。
漫长到天色都变了,才有人推门而入。一只手摸上了李雨游的脑袋:“发什么呆呢?”
“我总觉得”李雨游欲言又止。
“觉得什么?”
“有点不安,或者说奇怪?”李雨游意识到自己语言的贫瘠,“或者就是觉得有点可怜,它自己什么都意识不到。”
“你呀,”身后人语气是宠溺的,“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