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闻言,不再迟疑。
“如今樊稠麾下,还有我的三千骑兵,若能将这三千骑兵说服,投降大人。”
“那么樊稠,必败无疑!”
李肃此言一出,韩馥抚掌大笑,赞道:“妙计!若能得此三千精骑,败樊稠不难!”
鲍信和乔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之色。
鲍信为人刚毅,率先开口道:“韩州牧且慢!李肃此言虽妙,却太过冒险!若他一去不返,我们又能拿他如何?”
乔瑁也紧跟着劝道:“是啊州牧,董卓的人,不可信!”
李肃闻言,勃然变色,指着二人怒斥道:“你二人为何污蔑于我?我李肃虽是降将,但也懂忠义。”
“既已投降,便是真心实意,岂会再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你二人如此说话,是何居心?!”
这番强势发言,反倒让鲍信和乔瑁不好开口。
紧接着,李肃转身面向韩馥,单膝跪地,慷慨激昂地说道:“我李肃对天发誓,此番回去,定当说服三千将士归顺州牧!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韩馥见状,心中大为感动,连忙起身将李肃扶起,说道:“李将军快快请起!何需立此重誓?”
“我韩馥并非那等不辨忠奸之辈,我相信李将军的为人,明日但去无妨!”
鲍信和乔瑁面面相觑,搁这点谁呢?
可惜,韩馥才是主帅,他都同意了,他们两人还能说什么呢?
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闷声喝酒。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两人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自顾自离开了大帐。
所有人都离开后,沮授看着韩馥,不解道:“州牧大人,李肃是董卓心腹爱将,说要亲自去说降麾下骑兵,恐怕一去难返。”
“依我看,李肃实乃诈降,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回去。”
“大人此举,恐怕是放虎归山呀。”
韩馥放下手中酒杯,抬头看向沮授,不以为意道:“公与,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
“啊?”
沮授闻言,顿时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韩馥,“大人既然知道,为何还要…。。。”
韩馥微微一笑,幽幽说道:“公与,李肃麾下还有一千余兵马在咱们这里,万一他是真心投降呢?”
“这…。。。”
沮授语塞,被韩馥的脑回路惊到了。
韩馥转过身,目光灼灼道:“公与,这其实是一场赌局,赌赢了,我军便能得到三千精锐骑兵,实力大增!”
“赌输了,也不过是损失李肃一人,下一战再将他擒获便是!”
“不管怎么算,这场赌局,我都稳赢不输,既然如此,为何不顺势而为呢?”
沮授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想到,韩馥竟然是这么算的!
我的天呀!
他突然觉得,田丰主动要求留守修武,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情!
“大人,这太冒险了!”
沮授焦急地劝说道:“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三千骑兵和李肃,孰轻孰重,还请大人三思啊!”
“公与,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再劝了。”
韩馥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沮授见状,心中无奈至极,他知道韩馥性格执拗,一旦决定的事情,便很难更改。
不然当初的麹义,怎么会被韩馥毅然决然的送到洛阳去呢?
同时沮授也颇为庆幸,还好没有在战场上碰见麹义。
“唉!”
沮授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
反正韩馥并非他主,作为韩馥的属官,他已经尽力劝说,问心无愧即可。
次日清晨,韩馥亲自将李肃送出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