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灼的大概的传达后,祁霁沉默地又闭上了眼睛。
尽管很快,但元灼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难过与自责,怕引起他的负面情绪,元灼连忙摩挲着他的脸,安抚着他。
“老婆,这不是你的错,你生病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元灼知道,这对g的其他队员不公平,但是没办法,现在对他而言,祁霁就是最重要的,他只能尽量在物质上补偿大家。
不过好在祁霁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元灼预想中的沮丧与难过,再睁开眼,他看向元灼。
“帮我跟大家说一声抱歉吧,后面的比赛我们一起看,给大家提供一些分析意见。”
虽然现在最好的方法是回到俱乐部帮助大家,但祁霁也清楚自己的病,他必须要痊愈才能够恢复正常的生活,否则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辜负了元灼这大半年的努力与坚持。
明明祁霁的语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是这一瞬间,元灼却仿佛看到了生病前(强制压制病情)的他。
最重要的是这是八个月以来,祁霁第一次主动提起,想要做的一件事。
这不是意见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是他们治疗历程的里程碑!
或许,真的要不了多久,那个完美而被世人所爱的祁霁就要回来了,一想到这里,元灼的心就激动不已。
……
果然,当元灼在群里通知大家这件事时,整个群都仿佛炸开了锅,大家的信心也不由自主地上升了许多。
这些日子被迫成熟,肩负着巨大压力,变得沉默的程小瓦在这一刻也忍不住抱住了满面感慨的朱雨嚎啕大哭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祁霁就一边治疗,一边与元灼一起帮助g分析复盘每一场比赛的对手与局势。
在他们的帮助与鼓励之下,g的选手们不仅信心大增,实力也在短期内有了不小的提升。
尽管最后他们没能夺得夏冠,但还是奇迹般地进入到决赛,并且在冒泡赛中获得了胜利,惊险地拿到了最后一张世界赛入场券。
与此同时,祁霁的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甚至在两个月后做了自己的第一场手部手术。
五个月后,经过测试与诊断,医生正式宣布祁霁的巩固治疗期结束了。
当然这依旧不意味着疗程的结束,祁霁即将进入到第三个治疗阶段——维持期治疗,维持期的治疗通常长达2-3年,只有通过维持期的治疗,患者才能彻底痊愈。
虽然时间有点漫长,但好在维持期的治疗对比急性期与巩固期,简直不要好太多。
祁霁基本上可以正常生活了,也不用吃那么多药了,食欲与睡眠都趋向于平稳,幻视幻听也彻底消失了。
当然祁霁与元灼依旧没有彻底放松下来,偶尔午夜梦回,元灼还会做着他在墓园发现祁霁自杀的梦,而梦里的结局是,祁霁死了。
这时,就需要祁霁来安慰被惊醒的元灼,轻吻着他高挺的鼻梁,他轻声道。
“别怕,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正文完结
两年后
安静又整洁的诊疗室中,祁霁正垂首做着这几年做过无数次的测试题。
温暖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仿佛为他镀了一层圣光,让本就气质卓然的他愈加出尘,宛若谪仙下凡。
做完最后一道题后,祁霁将笔帽扣好。
如果顺利,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做这个测试了,望着这几年熟悉无比题目与纸张,他的内心不禁五味陈杂,感慨万千。
好在一切就要结束了。
思及元灼还在外面等候自己,祁霁并没有停留太久,拿着测试题便走出了空无一人的诊疗室。
果然不远处原本正坐在椅子上抻着脖子望着他所在的诊疗室的元灼,一见他出来,便猛地站了起来,几个箭步就窜到了他身边,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祁霁将测试题递给了早就在一旁等候的护士小姐,就同元灼一起走向他刚刚坐着的椅子,等待最后的结果。
虽然经过了长达两年多的维持期治疗,祁霁的表现一直相对稳定。
甚至还在前一段时间,花了几个月就完成了语言与预科学校的学业,随后又凭借自己的世界冠军的荣誉以及元灼找人帮他做了推荐,三个月后,他即将入学h大心理系,成为一名“高龄”本科生。
元灼也早在一年前就恢复了学业,在h大就读金融系,说起来,他竟成为了他的学长,这事可没少被他拿来当情趣说。
在祁霁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正常、向好的方向发展着,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元灼的紧张,便伸出手握住了他微凉的手。
“放轻松,前几次的结果不是都很好么?”
祁霁温和又淡然的声音瞬间就将元灼心底的焦躁与不安平复了,再看这两年逐渐脱离疾病,不仅精神气恢复到从前,性格也
比此前温柔柔软,尤其对自己偶尔
还会格外“温柔似水”的他,元灼心底不禁一阵熨帖安然。
反握住祁霁的手,抬手将他已经康复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的右手放在唇边,元灼在上面轻轻地啄吻了一下,那双近几年成熟稳重了不少的狗狗眼此刻满是爱恋与骄傲。
“那是,我老婆最棒了。”
看着明明已经快要23岁,脱离了少年轮廓,日渐成熟的元灼在面对自己时,仍旧会展现出幼稚可爱的那一面,祁霁的心底也像是被某种毛绒绒小动物的小爪子轻抓了一下似的,唇角忍不住弯起了一抹明显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