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是不走,我会死的。
阮骄目露哀求。
陆逸光迎着她的目光缓缓摇头,片刻后,他突然微笑,笑容温柔,抬手轻抚阮骄的发丝:“阿阮,陆家养了你十六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好好养伤,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回家,逸渊会跟你好好道歉的。”
那温柔的笑容明明是阮骄最熟悉最眷恋的,此时却不寒而栗。
费尽心机,甚至把自己都算计进去了也没能达成所愿,绝望笼罩着阮骄,她拒绝面对这一切,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药劲上来后就陷入沉睡。
傅惊宸下班的时候,撞上匆匆而来的傅惊宇。
一见面,他就拉着他往住院部走。
长得惊艳绝伦的兄弟俩路上吸引了许多小护士的目光,傅惊宇嬉皮笑脸地跟她们打招呼。
傅惊宸不耐烦的抽出手:“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傅惊宇兴致勃勃,压低声音道:“哥,你在医院不知道吗?听说娇小姐到底是被玩坏了,送到你们医院来了,你带我去病房看看呗。”
傅惊宸眉心拧起:“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啊。”傅惊宇抛给他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听说好惨的,浑身都是伤,送来时人还昏迷着。”
傅惊宸眉头拧得更紧:“那是他们陆家的事,关你什么事,给我滚回家去。”
傅惊宇没办法,不服气地跟着傅惊宸离开,一路上还在嘀咕:“我就是想来看陆家的笑话还不行吗?”
等跟傅惊宸分开,傅惊宇方向盘一转,又回来了。
他在医院有人,不靠大哥也能找到阮骄的病房。
等陆逸光出去的时候,他偷偷走进病房,看到病床上的人,他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除了脑袋,全身被绑得像个木乃伊。
虽然是在昏睡中仍然眉头紧锁,眼角还有没干透的泪痕,完全没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美。
傅惊宇本来是想来看笑话的,谁让她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笑话他。
但是看到她这副惨样,他有点笑不出了。
心里闷得难受,傅惊宇去找傅惊宸抱怨。
“哥,陆家兄弟也太不做人了,你知道医生怎么说?多处骨裂、肋骨断了,全身是伤,连那里都伤了,你说哪有这样玩女人的?简直是往死里玩!他们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傅惊宸看着同事发来的病历,心中凝重。
确实过分了,打成这样说是深仇大恨也不为过。
“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傅惊宸抬眼:“闭嘴!”
“哥,你听着心里不难受吗?”傅惊宇气闷。
傅惊宸有片刻的恍惚。
倒不是说多难受,但心里肯定不舒服,毕竟前一晚她还在他身下娇花一般绽放,一转眼,就被人打成重伤。
傅惊宸坐了片刻,给同事发了条微信:明天跟你换个班。
上午九点,医院例行巡房,阮骄对医生的例行询问充耳不闻,双眸毫无焦距地看着天花板。
傅惊宸眉头紧皱。
看惯了她张扬的样子,这样死气沉沉的她让人极度不适应,甚至有一种她即将离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