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这一次,纪冷初没有急着反驳,只是平静无波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曾经,她爱到家破人亡,失去了一切的男人。
一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隽帅气,特别是那双敛着风情的瑞凤眼,勾得无数女人想排队为他犯罪。
纪冷初曾经也不免落俗地爱上了他。
可现在她累了,爱的筋疲力尽,伤痕累累,满腔爱意到最后甚至成为了一种负担,一种错误。
纪冷初疲倦地说不上话来,心口像压了一块铅,试图将她挤下万丈深渊。
凛冽的寒风嚣张地穿进肌肤,和着光影融在血液里,像上帝打造的一件精美但又极致脆弱的骨瓷。
纪冷初笑了。
一边笑着,一边往后退,脚攀上木栅栏,坚定且决绝。
向来精明自持的傅斯臣,见到纪冷初的动作,眸子骤然一缩,心里不由来的慌了,连忙冲上前去,失措地叫住她:“下来!”
不能这么便宜的死了
傅斯臣伸出的手离她仅有两寸远时,纪冷初忽地转过身,眼底是毫不留恋的幽冷。
“傅斯臣,我们两清。”
话音刚落,纪冷初已经踩在了石柱上。
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像在起哄,又像在庆祝。
纪冷初的嘴角终于会心的扬起弧度,缓缓闭上眼睛,双臂展开,与寒风相拥。
那道瘦弱的背影就在傅斯臣面前,毫无留恋的跳进了江里。
像扑火的飞蛾,姿势决绝又热烈。
傅斯臣不做迟疑的伸手一抓,却落了个空,瞳孔在一瞬即张大,心脏猛地一瑟缩,跳的很快,一度快要蹦出胸腔。
紧接着就是一阵扑通的落水声。
他未作思考,毫不迟疑的也跟着跳了下去。
傅斯臣拚命往纪冷初身边靠,却不断被她挣扎着推开,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
氤氲流转的光影打在江面上,宛若在骨髓里狂奔的烟花,给人一种飘渺的幻想,仿佛那是一对溺毙在江里的恩爱眷侣。
……
纪冷初躺在傅斯臣的床上昏睡着,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人换了下来。
梁知周提着医药箱,满脸愁容地推开门,正想谴责傅斯臣拿他当佣人的行为,却看见傅斯臣一脸冰冷的站在房间里,幽冷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暴戾。
他脚步一顿,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诶,惹不起,他也躲不起。
梁知周认命的走上前去,在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是纪冷初时,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但又随即压了下去。
怪不得傅斯臣一脸要吃人的可怕。
他将手背贴在纪冷初的额头上,喷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扒开纪冷初的眼皮看了看,才转身对傅斯臣开口。
“她在发高烧,我先做了些处理,要是今晚烧还没退的话,我建议你送医院处理。”
傅斯臣颔首,面上依旧冷硬的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