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在往日,看到陈祖母垂丧失魂的模样,田大花只会心里畅笑,在想是谁这般厉害,惹得老妖婆变成这般模样。
但陈祖母如此表现和自家儿子有关,田大花笑不出来:“娘,你不会真的信了张二牛说的话吧。村里人有几个懂科举的,张二牛向来咋咋呼呼的,谁知道是不是被顾霖骗了,传错话了呢?”
刚开始在村长家门口,听到张二牛说的话时,田大花受到很大的打击。
但回到家后,被陈祖母打了一顿,田大花便慢慢反应过来。
张二牛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田大花对陈祖母道:“娘,那可是秀才公,不是地上随便就能抓上一把的杂草,子祥的夫子都是考了七八年才考中秀才的,他郑颢以为自己是谁,说考上就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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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母面皮一动。
田大花说的没错,村里人都没读过书,他们根本不了解科举一事。
不过,对于田大花的话,陈祖母保持着理智没有全信。
依着顾霖的为人,对方不可能欺骗张二牛,那么,张二牛很有可能听错了传错话。
所以,郑颢非常有可能取得了功名。
但这功名是童生,而不是秀才。
陈祖母开口,对田大花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些事情先别让子祥知道。”
因为和自己考前预想的结果相差太大了,府试结束后,陈子祥便有些抑郁了。
连着数十日,他都待在家里没有去私塾,也不出来和家里人说话,就整日地待在寝卧里躺着。
田大花立马点头:“我知道轻重,张二牛说的是真是假,咱们最晚明日便知道了。说实在的,传出这样的假话,他们也不嫌丢人。”
田大花说的信誓旦旦,陈祖母亦有自己的猜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仍旧隐隐不安。
县城。
顾霖刚要出门,便看见赵大哥领着村长和张二牛过来了。
赵大哥对顾霖道:“霖哥儿,村长找你有事。”
“好,麻烦赵大哥了,我来招待村长大伯,你先去忙吧。”
赵大哥离开后,顾霖领着村长和张二牛来到大堂:“村长大伯二牛哥进来坐,正午从村子赶过来很热吧,先喝些茶水。”
从下河村到县城,村长把能从张二牛口中套出的话都套出来了。
但因着张二牛听别人说话只听一半,所以面对村长的盘问,许多话都语焉不详。
原本兴奋激动的村长一见张二牛这般表现,当即觉得一盆冷水迎面泼来。
慢慢地,村长的心底有些忐忑不安了。
牛车走到一半时,村长更是后悔了,别人不知道,自己作为张二牛的大伯还能不清楚他的跳脱不靠谱嘛。
若是对方听错了消息传错了话,自己白高兴一场事小,但在村民们面前闹出笑话事大。
原本想找余哥儿和赵大哥他们打听一下,但幸福楼的生意太热闹了,赵大哥带他们过来找霖哥儿都是匆匆地,他们也不好意思耽误对方的时间。
顾霖边倒茶边问道:“村长大伯和二牛哥这般急着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村长没有闲心喝茶水了,他立马问道:“霖哥儿,郑小子今年是不是下场科举了。”
原本以为对方来县城找自己是为了说下河村瓜菜收购之事,没想到问的是郑颢的事情。
想着如今事已成定局,顾霖便没有隐瞒道:“劳村长大伯挂心了,小颢今年确实下场科举了,原本想让他练手,不想侥幸过了。”
顾霖话落,村长大伯立马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干枯微黄的面容不停地抽动着,“那郑小子如今是何功名?!”
略微混浊黄的眼睛紧紧盯着身前的顾霖,村长生怕自己错过什么重要的字眼。
顾霖开口道:“小颢中了秀才。”
秀才!
村长脑海里回荡着这两个字眼。
之前在下河村刚得知郑颢中了秀才,村长虽激动但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如今得到顾霖亲口承认,村长的眼睛立刻炯炯有神地盯着身前的顾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