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颢出声道。
连叫了三遍,顾霖才听到。
他微微侧头看向郑颢,迎着对方略带疑惑的淡眸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安安最近有些奇怪?”
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郑颢向来不会去注意,但在顾叔的面前不能这么说。
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外头的牛车,郑颢收回视线,淡淡道:“年龄大了总会和小时候不一样。”
顾霖觉得有些不对,但郑颢说的确实有道理。
顾霖喃喃道:“也许是我想多了。”
郑颢吃完了三碗汤面,顾霖碗里的汤面还剩下一半,他进食向来喜欢细嚼慢咽,所以包括郑颢在内的家里人习以为常。
郑颢起身对顾霖道:“顾叔慢吃,我先走了。”
顾霖微微点头叮嘱道:“路上小心。”
郑颢转身离开大堂。
午时府学刚刚下课,外头便有人走进学堂,对方的目光在学堂众人身上游荡,最后落在一人身上。
他上前对郑颢道:“郑秀才,外头有人找你。”
郑颢深眸微凝,边起身边对传信的人道:“有劳了。”
而后,他抬腿离开学堂。
来到府学外,看着面前面容陌生,不是家里人亦不是好运楼任何一个小二,郑颢微沉的心渐渐稳定下来,原先快移动的脚步也变得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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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只到郑颢肩膀,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童对郑颢道:“郑秀才,顾安与书塾其他学子打架了,陈举人请您过去。”
郑颢闻言,神色不变道:“劳烦等一会儿,我先去告假。”
话落,郑颢转身走进府学,小童也不敢催促,便顶着日头在府学门外等着。
片刻,一位中年男子端着一碗茶水走到小童面前,对他说道:“外人不能进府学,郑秀才怕你中暑,让我给你倒碗凉茶,你去那边树荫下等郑秀才,别在日头下站着了。”
原本小童顶着正午日头出来找人心里有些不痛快,但碍于郑颢是秀才,他不能得罪。
然而郑颢这般一做,虽没有花费多少银钱,但身为秀才公,却体贴地把一介小童看在眼里,小童心中舒坦许多,端着凉茶去树荫下了。
下午恰好都是周先生的课,郑颢同对方告假,周先生微微皱了皱眉,但最后仍是答应了,不过在郑颢离开前,他同郑颢说了些什么,郑颢沉默一会儿最后点头答应。
顾安入学的陈氏书塾和府学所距不远,在小童的引领下,郑颢直接走进陈举人的书房。
此时书房内只有陈举人,没有顾安,亦没有同对方打架的学子。
郑颢微微拱手道:“陈举人。”
陈举人抬看向郑颢,微微点头道:“原是孩童之间的争端,算不得什么大事情,但顾安对同窗下了重手,叫你们过来是提醒你们回去要对顾安好生教导,免得他误入歧途。”
郑颢微垂眼帘道:“劳烦陈举人费心了。”
陈举人抚了抚山羊须,微微摇头说道:“若不是看在顾安是个好苗子,我也不会叫你过来。”
话语一转,陈举人对郑颢道:“下一年便是县试了,依照顾安的水平尽可一试,但不能保证名次,按着我的意思便是再压压。”
郑颢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道:“陈先生对顾安关怀备至令我汗颜。”
陈举人抚须笑了笑,摇头摆摆手,将顾安的事情处理好后,陈举人便拉着郑颢一起讨论学问。
直至书塾下学,郑颢同陈举人告辞,陈举人仍有些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