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人多了些,但景是实打实的美,倒也算没辜负特意跑来一趟。
程若绵拍了不少照片,恍惚间,总是看到北城瑞和公府小院里那一株西府海棠。
五月份了,现在应是已经败落了吧。
陆政站在那株西府海棠下抽烟的背影总是挥之不去。
他那天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不得而知。
开车回到家。
程若绵和妈妈一起打扫卫生收拾家里,她独自在卫生间擦拭镜面的时候,围裙前袋里的手机响了。
陆政打来的电话。
她摘掉橡胶手套,擦了擦掌心,反锁了门,这才接起来。
“……喂?”
那边陆政笑了一息,“还以为你真要不接我电话了。”
“……没有,”程若绵不知为何有点讷讷地,“在打扫卫生,要摘一下手套,就耽误了几秒。”
“嗯,”陆政直截了当,不紧不慢,“所以,有没有想我?”
她喉咙发紧。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总不能一直不吭声,她挣扎着挤出句话,“……随便你怎么想吧。”
陆政就笑,“那我索性当你想我想得无法自拔了。”
好厚脸皮。
程若绵禁不住出声,“你……”
“我怎么,”他还是那个语气,“要随便我想,还不能想一些我想要的?”
她无意识地噘了噘嘴,只能还是说,“随你。”
总归他打来也没有正经事,程若绵跟他说了几句,便托辞要打扫卫生,挂断了。
刚挂断,程雅琴就在外面敲了敲门,“绵绵?”
“诶。”
她打开门。
程雅琴道,“来歇会儿吧,吃点水果。”
她洗了手,摘掉围裙,跟妈妈坐在餐桌边,分食一盘鲜嫩欲滴的草莓。
程雅琴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大舅前一阵打电话给我。”
程阳平。
“他有什么事么?”
“没有,他要我多关心关心你在学校的生活,防止你结交一些不该结交的人,”程雅琴讥讽地一笑,“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来给我端出大哥的架势来了。”
程若绵心里警铃大作,挤出个笑容,寻了个理由搪塞,“他也给我发消息,我都没回,他大概是不满意我的态度吧,来你这儿告状来了。”
“我们绵绵还用得上他来操心?是吧?”程雅琴慈爱地摸了摸她头发,“……暑假要去南城实习?决定毕业以后去南城了么?”
“嗯,决定了。”
“以前不还说想留在北城?慧慧那姑娘不也跟你一起么?你俩商量好的要一起去南城?”
“没有,我还没问过她。”
“问问吧,你俩在一个地方,也好彼此照应,妈妈也能放心些。”
“好。”
程雅琴叹口气,“一转眼,你也快毕业了,算一算,也只有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