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高中毕业却迎来家中噩耗,差点没上大学。
这个校友群,是棠棠邀请她进去的,她在里面从来没说过话。
还债,打工,学习,占去了她所有的时间。
那段漫长的灰暗的时光,她根本不敢也没法停下来,去关注生存以外的事。
往年校友聚会,她也从来没参加过。
无谓去应对别人或怜悯或同情的异样目光。
从床上坐起身,了会呆,宁婉给乔若棠打电话,“棠棠,你不是说周末带我去问天山?今天去吧,有空吗?”
“小样,你的事情我能忘?两分钟后下楼,姐快到你家门口了。”
“……”宁婉弯眼,“好。”
现在不过早上八点。
十月的早上有些许凉意,宁婉出门时白t牛仔裤搭板鞋,外头罩了件薄衫。
一头长随意绑了个麻花辫,清清爽爽出门。
到了楼下,停在大门对面花圃旁的蓝色老爷车里,乔若棠探出个脑袋来吹口哨,“赏心悦目,我家妞就是漂亮!上车,给你带了早餐!”
宁婉莞尔,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早餐就落进她怀里。
城西老街口李记的豆浆、小笼包,都是她喜欢吃的。
乔家跟她家都在城北,棠棠为了给她买这份早餐,绕了一大圈路。
抿去感谢的话,她揶揄,“你又把乔伯伯的车偷出来了?”
乔若棠立刻炸毛。
“什么偷?知道我要带你去问天山,乔老头主动把车给我开的。”
“他周末去公园跟人下棋喝茶,用不着车,回头给他把油加上就行。”
“闭嘴,吃你的东西,憋跟我说话,免得我把车开进沟里,到时候老头抄棍子揍人,姐可拉你垫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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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宁婉逗得不行。
最后,还是想把那句话说出口。
“棠棠,谢谢。”
家里出事以后,以前关系亲近的人纷纷疏远。
就连家两边亲戚都对她跟哥哥避而远之,生怕他们开口借钱。
那段时光里,只有棠棠,一直陪在她身边。
陪她一块做题,陪她一块打工,陪她走出阴霾。
还有乔家,乔伯伯跟乔伯母是普通职工,家境不说差,也算不上好,听棠棠说了他们家处境后,俩老特地凑了三万块送来。
棠棠更是把自己攒了好多年的小金库都掏出来了,面额从一百到十块不等,拢共六千三百六十块。
全塞给了她。
对她跟哥哥当时的境况来说,这些钱只是杯水车薪,但是那份情意,胜过千万。
她一直感激。
车子在马路上小小打了个飘。
乔若棠愤愤,“又跟我说话!看吧,差点撞路牙子上去了!”
“……”
不是。
你这车技,我敢坐你的车,属实胆大。
乔伯伯敢把车让你开出来,属实太胆大。
问天山在南城南郊外二十里。
山顶上的十方道观,多年来香火鼎盛。
善男信女不断,节假日上山烧香问卦的人尤其多。
一条蜿蜒石阶从山脚往上盘绕,山腰设歇脚凉亭。
再往上就没有中途歇脚的地方了。
宁婉跟乔若棠爬到山顶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
两人都累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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