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唉,没什么。”
温落安看了眼傅靖元,极轻地笑了一下。
伺机
次日清晨,鬼城内一阵厉鬼鸣啸,鼓声震天。
孟惘闻声睁开眼,下了床掀开窗户朝外看去。
这个视角正好能看到鬼城城门,城门处的鬼魂汇聚成乌压压一片,都被那个入口处坐在大鼓上的鬼使堵着,他敲着鼓面大喊——
“别进了!别进了!时间到了!”
被堵在外面的鬼魂嚷嚷道,“你开着城门还不让鬼进?!不让进你倒是把城门关上啊!”
那鬼使也恼了,“老子说不能进就不能进!谁进谁死!”
孟惘轻笑一声,眉眼弯弯地回过头去,“那城门果然还开着,鬼使和鬼魂吵架了。”
谢惟穿上外袍,“走吧,去傅靖元那屋。”
到门口处还隐约听到里面的几人在谈话,推开门时便刹那间消匿无声。
“你们一晚没睡?”
孟惘看着围在桌边莫名静音的三个人,桌上还有一堆瓜子皮。
“唉,打听完就到下半夜了,睡什么,聊了会儿天。”傅靖元支着下巴笑了笑。
风乔儿指着两个椅子示意他们坐下。
“昨天去街上问了几个摆摊子的鬼,他们说鬼主要在今夜开宴会,不过只有鬼使们才能进去,其他鬼魂只能围在外面看。”
“鬼主有三个,分居天门楼、低尘楼、阴骨楼。一个鬼主有四位鬼使。”
“宴会内容呢?”谢惟问道。
“就是普通宴席,吃喝玩乐。”温落安道,“有舞女、戏者、鬼术之类,表演者大多是魔。”
“表演者不大行,我们得从鬼使下手,一个鬼主只有四个鬼使,所以鬼使与鬼主接近的概率很大,可以借着宴会这个机会假冒成鬼使。”孟惘说道。
“鬼使也是死去的魔,要是想掉包就不得不用灵力处理掉他们,宴会上鬼主也在,我们如何动手?”风乔儿心有疑虑道。
这倒是个问题。
孟惘胳膊抵在椅座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凝神思考着。
半晌后他眸光微动,偏头去看谢惟,“师兄,牵魂丝能用在鬼使身上么?”
谢惟犹豫了一下,“可以。”
“那就行了。”孟惘浅浅笑起来,“到时候我在暗处下线操纵鬼使,给你们创造机会。”
“不行,下线耗费太多灵力,况且还是对魔……”
“我灵力不够可以用灵印,正好趁此制造动乱将鬼使调离出去,借机找准并杀了要调换的对象,之后再丢出几个幻形假装被捕获。这样不会破坏宴会进展,同时也能让鬼主放心。”
谢惟眉心微蹙,“这件事换我来做也一样。”
“确实,下线这种事情难度太高,且灵印坚持的时间又太短,万一有什么差池就晚了。”傅靖元懒懒倚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具。
“这件事换师兄来做当然会更好,也更保险。”孟惘眼睫微垂,神色散淡下来,语气却不容置喙,“但它会损耗师兄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