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真郑重其事地将红包放进表皮嵌有碎钻、低调而奢华色手提包里,像小孩儿守护着随时可能被父母骗走的大额压岁钱。
季言彰见此,“姐姐我帮你拿包。”
“嗯,拿好了。”
“放心,我保证不让姐姐的包受一点伤。”
季言彰拉开羽绒服外套拉链,将小巧的包包领领口放进去。外套下摆有松紧弹力带,包包不会掉下来。
“快拿出来,别冻着自己。”包上的链条和钻石可冷冰冰的。
季言彰拒绝,跑到前头,“哪这么容易就冻到我,我里面还套了件羊毛衫。”
徐薇真无奈。
今日的第一场戏,是曾梵天和王起的对手戏:主角白喜在助手的帮助下于郊外破庙中,补刀斩杀王起。
陈松导演追求极致的细节和画面质量,而曾梵天和王起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很少用替身演员。
今日的打戏,两人全程亲自上阵。
他们习惯了吊威亚,核心力量控制得很好,翻转腾挪等基本动作十分丝滑。
特别是王起,还要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如飞檐走壁躲避暗器,持双剑七百二十度快旋转攻击曾梵天。
而曾梵天挨踹,飞摔擦地滑至几米远的镜头一次性过。
看得季言彰兴奋又激动。
徐薇真道:“幸好你不用吊威亚。”
多危险啊。
稍有不慎就会摔伤脊椎。
话一脱口,徐薇真随即想到,就算季言彰这部戏不需要吊威亚,如果他继续展演艺事业,总会碰到需要吊威亚的角色和剧本……
徐薇真的心情不大美妙了。
季言彰:“姐姐?你不舒服吗?”
徐薇真摇头,“没事,你继续。”
“真的没事?”
“真的。”
她忧虑的是将来未知的事情,现在确实没事。
季言彰不疑有他,继续观摩学习。
此时,曾梵天已经将匕捅进了王起胸膛,为了不给重伤的王起有反扑的机会,曾梵天双脚使劲扒地借力,用身体的重量死死压住匕,他普通朴实的面部随着变得可怖:黄牙赤口,鼻孔撑大,双眼突出,呼哧呼哧地出野兽般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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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我杀了你,哈,哈!就你还想杀我,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但我就是死不了,哈哈……害了我老婆孩子,你该死,挨千刀的还想杀我……就凭你这贼子,贱民……我可是要做皇帝的人!不,不是我,是朕!”
曾梵天真不愧是影帝,演技炉火纯青,将白喜劫后余生残余的快意,对王起的憎恨、痛失妻儿的悲切,幻想将来称王称霸的激越等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且情绪的转变自然转变,毫无痕迹。
王起也接得住曾梵天的戏。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抓住曾梵天的臂膀,试图让自己挣脱,鲜血从嘴里汩汩涌出,“你,你以为,你是谁,我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凭你个农夫也想做成……你,痴心妄想!”
王起饰演的某方势力领,其实是前朝王爷的遗孤,也就是白喜的堂兄弟。
相较于白喜中年被迫走上寻宝复辟道路,他自小就明白并背负起沉重的使命,为此殚精竭虑。
如今功败垂成,他茫然,愧怍,不甘,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