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身体乖巧的蜷缩着,带着奇异的美感。
白靛没时间胡思乱想,他躺在床上。
盖里尔附身轻轻的亲吻他的额头,“睡吧,先休息一会。”
白靛听着他的话,没有力气回应,他垂下眼帘,沉沉的睡了过去。
盖里尔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他正要把被子往上拉时,从他的视角可以看见白靛胸口的咬痕。
盖里尔嗤笑一声,原本裹在脸上的面具却消失得一干二净,变得刻薄,扭曲。
他在嫉妒,嫉妒他的“孩子”先自己一步,亲近虫母。
“没关系的。”盖里尔用被子把这抹痕迹遮挡干净。“你以后会属于我,这是必须的。”
说完这句话后,盖里尔轻声退出房间,他拄着手杖。
在白靛睡着的时候,他又顺着楼梯向楼上走,他的每一步都很淡然。
但只有盖里尔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为什么。
虫母出现这种情况。
盖里尔看见白靛倒下的时候,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来到白靛闯入的走廊,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吹动盖里尔的碎发。
他走到走廊尽头,直到身体完全陷入阴影之中,他的手推开了白靛没有打开的门。
“哥哥。”
盖里尔进去后,就把门关上,整个房间,除了正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蜡烛,在散发淡淡微弱的光芒,一切都是阴暗的。
这里潮湿,布满黑色的污渍,有浓郁的甜味,也有让虫作呕的血腥味。
这里唯一一个干净的是凳子,盖里尔把手杖放置在一边,他举止优雅,“你今天出去了?”
“我说过,不要出现在虫母的面前,你太丑陋了。”
盖里尔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他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吗?你把他吓到了,他现在快要晕过去。”
听到白靛晕过去,原本躲在角落的庞然大物着急忙慌的从角落跑出来,他拖着自己肿大的腹部,触角也沉甸甸的落在地上,圆形的头部费力的高高举起,咀嚼式的口器正对着盖里尔。
他急切的扇动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好像在询问盖里尔关于白靛目前的状况。
盖里尔用手帕盖住鼻子,用来隔绝黄蜂身体腐烂的气息。
“没事。”
“虫母还是健康的。”
盖里尔假笑,他的眼尾出现几道皱纹,“你别出去了,发现你的存在,只会让虫母受到冲击。”
可是,黄蜂抖动自己脑袋上的触角,他怎么可能不出去,虫母,虫母和他在同一个宫殿。
风送来了虫母的气息,让黄蜂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这幅样子不能出去,但是,他想看看虫母,只要一眼就行。
盖里尔对黄蜂说的话是下达的命令,不管黄蜂会不会按照他的命令做,这都不重要。
因为盖里尔会把黄蜂换个地方关起来。
盖里尔掀开眼帘看向黄蜂,“安静点。”
他拿起桌边的小刀,向着黄蜂走去,他举起小刀,半蹲在黄蜂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