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深约好的晚餐定在八点,路上堵车,沈洛怡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她匆忙赶去衣帽间挑选礼裙。
出入正式场合,总还是要注意着装礼节的。
黑色的指套还是拆了,带着总觉得不太舒服,裹得手指有点充血,只剩下小夹板固定着指骨。最初的肿胀已经慢慢褪去,只剩下淤血,大概消退还需要一阵子。
沈洛怡挑了件霜色长裙,荷叶状轻薄的袖口半遮半掩着手指,映出几分朦胧。
搭配着荷状耳环,圆润南洋珍珠点缀在领口,淡雅的颜色衬得她气质脱俗,清雅昳丽。
手臂绕到身后,沈洛怡想要拉上拉链,受伤的手指总是动作间失了些准头,拉链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丝绸面料又不能硬扯,她努力了许久都未果。
额上染上一点薄汗,灼然间,衣帽间的房门忽地被推开。
沈洛怡悄然松一口气,放下有些酸软的手臂,声线温糯:“李阿姨,帮我拉一下拉链。”
脚步声渐近,静悄之间,来人已经立在她身后。
微凉的指腹几乎贴着她的后背,略带薄茧抵住滑腻肌肤,似乎还带了一点屋外霜露,点在她的后腰处,一点战栗缓缓散开。
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冷淡气息已经将她包围。
沈洛怡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回头,发尾扫过黑色的西装,然后意外撞进宽阔温热的怀抱里。
“别动。”低回的男声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
是程砚深。
光洁圆润的肩头倏地绷紧,在他的视线中,微不可见地轻颤,瓷白的皮肤仿佛润着莹光。
“你怎么进来了?”压下一声惊叫,沈洛怡捂着嘴,面上犹带着几分诧异。
她以为是在收拾房间的李阿姨,在看到程砚深俊美面容时,一时的恍惚作不得假。
一点嗤音落下,在她的余光里,修长指骨点了点衣柜:“这是我家。”
而后顺着纤薄的肩线流连向下,又点了点她翕合的蝴蝶骨:“这是我老婆。”
“太太帮我想想,不在这里,我还能在哪?”
咬了下唇,眸底流光烁烁,很好地遮掩了她的情绪,沈洛怡微微前仰,想要避开他的触碰:“你快些帮我拉上拉链,要去吃饭了。”
约好的法餐,连推了两天,再推迟即便是老板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背后一点似有似无的轻笑缓缓漾开,长指重新捻上拉链,刚刚提起一点距离,忽地停住,倏然向下解开。
乌黑柔顺的长发被拨开,柔软贴身的长裙半垂不垂。
沈洛怡眼疾手快压住胸口将要下落的长裙,声线微颤:“你别闹,我们要迟到了。”
指骨从肩胛骨向下,浅浅摩挲,然后低身在她腰侧轻轻落下一吻。
只是轻轻一个吻,稍碰即离,只是留下的温度却在渐渐攀升,一点火苗灼烫着她的肌肤。
“那就迟到好了。”噙着笑音的低语,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