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他的袖口,淡定如常,轻声说:“我们现在就走吧。”
谢芝芸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还是不耽搁为好。
至少这几日过得是开心的。
哪能事事都圆满,总归要留一点遗憾,才会有下次得偿所愿的时候。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只是浮华乱影在窗边一闪而过,淡红浓绿,刻在脑海里。
沈洛怡还是有些不舍的。
回去的航班上,沈洛怡才晓得谢芝芸的伤势。
天热潮湿,谢芝芸一时不慎,在浴室滑倒,舟骨骨折,伴随大面积蹭伤划伤,出血量不低,另伴有轻微脑震荡,不排除颅内出血的可能性。
还好佣人及时送到医院,但情况依然不稳定。
沈洛怡是没想到谢芝芸的伤势这么严重的,飞机上程砚深的电话一直没停过,看得出事态紧急,沈洛怡只把温水向前推了推,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这种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除了默默陪伴。
裹上披肩,沈洛怡坐在沙发上,歪着头静静看着程砚深有条不紊地处理事宜。
即便这种时候,也带上几分赏心悦目。
慢慢的,她的瞳孔慢慢失焦,思绪已经分散开来。
也一并错过了,那道久久凝在她面上的视线。
下飞机的时候,早有司机等在机场地下车库,沈洛怡本来是想要陪同程砚深一起去医院的。
程砚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将她推进了车厢,手指慢条斯理挽过她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一点温意短暂擦过,只说让她回去先休息,等手术结束再来看望也不迟。
沈洛怡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但还是听从他的建议,毕竟那是程砚深的家事。
可能他们之间还是需要有一点距离感。
大概昨夜兜风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沈洛怡这会儿也不困,索性和司机说转道去公司。
见到她忽然出现最惊诧的不过于李助理,她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小沈总,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原以为会有很多堆积的文件,其实倒也还好。程砚深在某种程度上说得也没错,若是什么都要她来处理的话,那些高薪聘请的高管大概是该辞退了。
沈洛怡作为新任总裁,没有经验,总会有各种阵痛期,这是她学到的第二课。
打开工作日志,沈洛怡翻阅着这段时间漏下的公事,回想着刚刚李助理的用词:“这么快?”
其实也不快了,她在法国还荒废了三天,度过了一个相当愉悦的假期。
李助理端过她要的美式咖啡,回答:“程总说要带您去德国参加会议,原定下周才回来的,我没想到您这么早就回来了。”
讶异地抬眸:“程砚深说的?”
沈洛怡忽地想起程砚深所说的那句他会替她解决,莞尔笑起。
确实解决得还不错。
李助理端详着她的表情,对于她突然的归来有些不解,试探性地问道:“您们没……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