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怡揉了揉耳尖,总觉得那两个字仿佛带着明确的目的性,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腔,鼓震着耳膜,激荡着心跳。
“那我叫你什么?”皱了皱鼻尖,白皙的脖骨微扬,几分骄矜,稠艳的唇瓣悠悠吐出几个字,“深深?砚砚?程程?”
修长冷白的指尖随意地扯开袖扣,衬衫被挽起,露出一截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他的动作不快,至少在沈洛怡眼里是能躲的,但她莫名地没动,由着他的手臂圈过她的膝盖,微一用力,就被程砚深揽进怀里。
一道轻描淡写话语就落在她的耳边:“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老公。”
耳廓上一片酥麻,沈洛怡不由瑟缩了下肩膀,手肘下压着大本的脑袋,它正好奇地盯着两个叠在一起的人。
面上微红,恼意更甚。
“也不是不行。”说出口的话也没那么委婉了。
眼波微凝:“就是感觉我老公,似乎和我喜欢的那种风度翩翩的绅士先生形象,嗯……你懂得。”
她故意话留半句不挑明。
程砚深从善如流,微微俯身,落下一道阴影沉沉。
薄唇弯起半分,他也故意。
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没关系,我也不介意你在家叫我绅士先生。”
唇线微扯,沈洛怡有些笑不出来了。
绅士先生?还不如挑明了直说。
呵,她重重在他大腿上踩了一脚,毫不留情地起身,把她儿子和她儿子的旧爹一起丢在身后。
几日忙碌,连着加班几天,公司和医院轮流转,沈洛怡明显精力不佳。
早上懵怔地起床,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小米粥,剩下的早餐都没怎么动。
结束清晨的跨国会议,程砚深从书房下来,视线正好落在她正神游发呆的眼睛上。
缓步踱来时,清雅的木调香淡淡袭来,萦绕在鼻尖,沈洛怡眼睛眨了眨,还没回神,就听到已经落座的那人说:“今天我妈出院。”
沈洛怡几乎是一瞬间的清醒:“那你昨晚怎么不跟我说?”
原本她今天还要去南城出差,昨天她去医院的时候早,那时医生也没跟她说过今日会出院,她最近的工作安排紧凑,早上看到那张行程表的时候,沈洛怡甚至萌生了几分摆烂的念头。
拧着眉,她思索着如此安排今天的日程:“那我把今天南城的出差推了吧,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程砚深拾起筷子,夹了块煎豆腐塞进她嘴里,看着她还在凝神思考时,无意识地咀嚼,他懒懒收回了视线。
“没关系的,你不用去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手掌压下她正执着手机的指尖,带着安抚性的意味,“回头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回老宅吃饭就可以了。”
天热难免心情不虞,程砚深声线偏凉,润泽如玉的嗓音仿佛清溪抚过,带来阵阵凉意,轻而易举地平息她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