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必宣扬,你一人先暗中查访即可,查清来龙去脉后过来告诉我。”
“大太太需要我把人弄出来吗?”
“涉及到二皇子,你先别轻举妄动,若是人在牢中无性命之忧,暂且不需要把人弄出来,让他长长教训也好。”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查。”
虞婉多问了一句:“二皇子跟大爷关系如何?二皇子为人如何?”
“大爷不想过多牵涉到皇子的争斗中,又常年在雁关,不在陵城,与诸位皇子并无深交,二皇子他宽仁大度,性子敦厚和善,并非心胸狭隘之人。”
虞婉听明白一点,国公府想明哲保身,保持中立,不想参与到皇权的争斗中,她丈夫与皇子们来往不多,而二皇子不是睚眦必报之人,罗大这意思是这事应该不难解决,她点点头,交代完后挥挥手示意罗大可以走了。
等罗大离开后,虞婉问青棠当今圣上的年纪。
“奴婢听说圣上今年五十多岁了,不过奴婢也说不准,只是在府里听过老太太说过一回。”
“宫中有几位皇子?”
“奴婢只听说过二皇子、三皇子跟四皇子,哦,对了,还有一位前太子,不过太子早在五年前就病逝了,如今没有太子。”
青棠身为丫鬟,她知道的应该算多了,跟她是国公府的丫鬟有关系,寻常人家怕是知道得更少。
皇帝年迈,太子又病逝了,这皇位之争不可避免。
而她丈夫又是握有兵权的大将军,必定成为各皇子拉拢的对象,在没有新太子之前,几位皇子应该不会得罪国公府,将国公府推到别的阵营。
她三哥是她的哥哥,而她又是国公府的长房儿媳,定国公的妻子,二皇子既然让二皇妃参加老太太的寿宴,代表着他不会得罪国公府,她三哥伤的人是二皇子小妾的大舅子,跟二皇子隔着几层关系,她心想她三哥应该性命无忧,这事不会闹大。
虞婉想通后也松一口气,事情不难解决就好,不然真要麻烦惊动老太太,她也不好处理。
不过她想这场皇位之争,国公府怕是很难独善其身。
不到两日,罗大便来回禀她,她三哥与人发生冲突的事情经过,她三哥在酒楼吃了酒,看上酒楼里唱曲的姑娘,只是唱曲的姑娘原先在大堂唱完曲子后要到二皇子小妾的大舅子的包厢献唱,被她三哥拦住挣脱不开。
而包厢里面的人见人迟迟没来,出去查看后跟她三哥起冲突,一个仗着自家妹夫是定国公,一个仗着自家妹夫是二皇子,一帮人互不相让就这样打起来,两人都负了伤,但伤得都不重,没断胳膊没断腿,对方显然认识的人更多,就这样把她三哥抓进监牢里。
罗大说她三哥在牢里被折腾一番,但命还在。
虞婉明白罗大话中隐含的意思,就是她三哥在监牢里受了皮肉之苦,她叹口气:“既然对方没有重伤,我三哥又已经受了皮肉之苦,你看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人放出来?”
“大太太,人已经放出来了,二皇子命人将虞三爷放出来,还让贾立安亲自上门致歉,赔了不少银子。”
二皇子的动作竟这么快?
虞婉皱眉,这二皇子比她预想中还要看重国公府,她丈夫还有他们代表的国公府比她想象中要显赫,连皇子都不会轻易得罪他们,所以这事基本上算解决了。
“行,我知道了,这次多亏你查清回禀我,不然我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心一直悬着,此事也无需我们再多做什么,我们别把二皇子得罪就好。”
“此事是小事,二皇子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小事也不能轻视,越是小事越要小心处理,不然什么时候得罪了人而不自知,二皇子终归是皇家的人,我们谨慎行事总没有错。”
罗大抬眸看一眼大太太,本以为大太太是内宅女子,对外面的事了解甚少,但没想到大太太头脑清晰,想法缜密,不是那种只知插花刺绣的女子。
“行吧,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罗大走开,他在锦华苑见到彩双,也跟她微微颔首示意一下,然后就走出锦华苑。
虞婉把彩双跟丹菊都叫进来,吩咐她们给她准备一辆马车,她今日回娘家一趟。
彩双跟丹菊连忙去张罗,不到半个时辰,虞婉就带着彩双跟丹菊出府,她想的是她既然是正房大太太,出府应该不用请示他人,更不用请示张姨娘,若老太太问起,她再回禀一句即可。
彩双上马车之前跟车夫说了一句去永昌伯爵府,她就知道那应该是她的娘家,她被三嫂叫五妹妹,想来她小时在娘家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五,上头有三个哥哥跟一个姐姐,下面有没有弟弟妹妹暂且未知。
她掀开车帘看向外面,马车走了一小段路后,外面街市的喧闹声才传来,这国公府坐落的位置是大隐隐于市但又不失安静。
她留意街道两旁的各个铺子名,暗暗记路,马车行得不快,车轱辘哒哒哒地走在青石路上。
大概过了两刻钟,马车在一处府邸前停下来,丹菊跟彩双先跳下车,把她搀下来,虞婉抬头看府邸前的牌匾——-永昌伯府,伯府大门上面洒金虎兽头衔衔着两个大铜环,大门紧闭。
“在这等着大太太,别走远,省得我们出来见不着人。”彩双交代车夫。
虞婉这才仔细看一眼车夫,二十来岁,面貌很年轻,应是国公府里的家丁,她拿出二两银子给车夫,说道:“我不知道在里面待多久,这会快到晌午了,你拿去随便买点吃的,别饿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