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过两天,林姨娘就过来跟她说章雪娇死了,说是病死,虞婉听完后只觉得后背一凉,老太太下手未免太快了,就这么容不下章雪娇。
这事在国公府许多人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章雪娇是死在庄园,又听说是病死,大家都没有过多深究,只说章雪娇是活该,还有命不好。
十一月二十一日,冬至前一天,一家人难得坐在一块吃饭,虞婉看着老太太很是和蔼慈祥跟着孙子孙女他们说话,丝毫不见厉色,也没有受章雪娇的死而影响心情,好似只有她一个人心里动荡。
团圆饭吃完后,虞婉今晚早早就歇下了,明日冬至要早起去祠堂那边给祖先祭拜。
到了第二天,虞婉早起,带着青棠三人过去祠堂那边,随着老太太他们祭拜,祭拜结束后,一家人又凑在一块包汤圆。
冬至吃汤圆是陵城的习俗之一。
冬至一过,离新年更近了。
热热闹闹的气氛让虞婉暂时把其他心思收起来,认真专心包汤圆。
每当这个时候,家里的孩子都会特别兴奋,绕着大人互相追来追去,尤其是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连徐晋辉脸上都没有太多悲伤之色。
这汤圆包完,交给膳房的人煮熟,五房的人坐在一块吃汤圆,府里的下人开始打鞭炮,府里热热闹闹的,已经开始有过年的氛围。
直到下午申时初,大家才开始回自己的院落,而虞婉被留下来。
“虞婉,你是不是让罗大跟章雪娇说了什么?”
“母亲为何这么说?”
老太太盯着她,冷声道:“虞婉,不管是谁,谁损坏国公府的名声,损害国公府的利益,我不会留情的,我希望你记住,你是国公府的大太太,你要谨记你自己的身份,不该做的事情不该说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犯。”
虞婉难得对老太太没有顺从,脸上也收起笑意,一脸严肃,“母亲,你何必杀她?她又做错了什么,母亲轻易取他人性命,会不会也有一日取我性命?”
“虞婉,她是她,你是你,你是晋诚的妻子。”
“可是母亲并不喜欢我。”
“虞婉,你的心太善,注定成不了大事。”
“我只知道章雪娇罪不至死,是母亲你的心太狠。”
老太太看着虞婉,不满虞婉的指责,“虞婉,这不是你该有的态度,你已经嫁进徐家,是徐家的人,你的心该向着徐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徐家。”
“母亲,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虞婉也懒得跟老太太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老太太气得摔茶杯。
……
临近年关,虞婉几乎天天去铺子,不待在国公府,她也想买了第二间铺子,在找合适位置的铺子,而她的铺子扩招了三个绣娘,专心经营着自己的小生意。
这样一忙碌,新年便到了,今年徐晋诚没有回陵城,不过国公府还是一样热闹,过来拜年的客人不少。
老太太可能对她更不满了,基本上招待客人不带上她,要么是张姨娘,要么是温昭兰她们,她也正好躲清闲。
她只负责给青棠三人还有她铺子里的伙计过年赏银,还是比较热闹快乐地度过这个新年。
到了大年初十,她的铺子就开了,虞婉还是会过去照看铺子的生意,挑选布料,像她是从大布行那边挑选布料,进货价就不便宜,当她了解到大布行也是从南边的几个城市进货运货的,她就动了心思想去南边走一趟,看看第一手进货价是多少钱。
虞婉跟杨掌柜商量,杨掌柜说只有两三人去的话,容易在路上遭遇劫财,不过陵城的一些商家是结伴去的,让她先去打听打听去南边的队伍,随着队伍一起过去更安全一些。
由于她在陵城也跑来跑去,跟一些商家也混熟了,她很快就打听到了二月中旬有一支去南边的商队,大概有三十来人,有人带领,想要加入就交银子,等于有人护送他们过去,他们这群人交一些“护身费”。
虞婉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去,她跟杨掌柜还有杨掌柜的儿子三人一块去,很快给那群人交了银子,约好时日。
虞婉这一天快到傍晚才回到国公府,刚进府就碰到严翰。
“大嫂,我听说你要随商队去丘城?”
“你怎么知道?”
“大嫂,我也管着好几间铺子,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虞婉当然知道严翰管着好几间铺子,而且他管着那几间铺子比她的铺子大多了,那是徐晋盼嫁妆里的铺子还有老太太似乎也将几间徐家的铺子交给严翰打理了。
陵城说大不大,商家之间也是有消息互通的,她还算是隐在后面的,她一般去进货不是是她一个人去,一般都是带着杨掌柜的儿子,由杨掌柜的儿子杨世全跟别人交谈,有心人打听她的身份也是能打听出来的。
“是有这个打算。”
“大嫂,你就不怕吗?女子出远门不是易事,况且母亲怕是不同意你出远门。”
“要赚钱总得豁出去,放心吧,我会母亲说的。”
不说的话,她出远门至少半个月,半个月不在府里就太打眼了,至于老太太同不同意,她想老太太总不至于像囚禁章雪娇那样囚禁她吧。
老太太现在也不叫她去请安了,她也懒得装贤淑孝顺,也就不怎么过去请安了。
她对严翰这个姑爷也不熟悉,不过是同住一府的陌生人,所以她也不会对他交底,交浅言深是大忌。
这会还没到二月,她不着急跟老太太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