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乐意了?”方霁警告地朝他飞出一记刀眼,“既然知道了我每晚会附身,今后就少拿着它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否则别怪我哪一天心情不好真给你削了。”
贺知行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此时接受力极强,冷静地问:“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还记得吗?当时在做什么?”
方霁回忆了一下:“半年前吧,就杨氨那件事出来没多久,我有天晚上在沙发上睡着了,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遇上你在——”
他说的一半猛然刹住了。
虽然两人都对会看到什么、经历什么心知肚明,但要是再摆到明面上来提起的话,尴尬程度简直不是一星半点了。
贺知行没再往下追问,觉得这件事必须要解决。
一个正常人若是每天晚上穿成别人的内裤,且不说另外一个人会不会被吓死,就是穿物者本人肯定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更重要的是……
方霁如今是穿成他的内裤,今后会不会升级,随机扩展到更多人身上去?
贺知行说不准。
半年过去,方霁倒是快适应了,替他记着不久前飞下去的东西。
“一会记得去将内裤认领回来。”
贺知行出差了。
准备来说不是为了工作而出的差,而是出国探亲。
两人在温泉度假村待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就回归到原本的生活轨迹上。
没几天,贺知行接到了一通蓝书柳打来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很家常,无非是在关心他的近况,通话中途还提到了方霁,问他最近还好吗。
贺知行听见母亲问起这个问题,没有直接替方霁回答,而是拿着手机从客厅进入卧室,示意方霁。
一通电话猝不及防送到面前来,方霁懵了一会,推脱不是,接也不是。
下午贺知行开车接他下班,一起吃完晚饭,到了贺知行家里。
方霁心想,果然不该色迷心窍的。
还有长辈在那边等着,方霁不敢怠慢,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手机,顶着一副略微沙哑的嗓子聊天。
蓝书柳听出他声音的不对,问他是不是晚上空调开的太低吹感冒了,言语间尽是心疼。
手机抵在耳边,方霁说“是”的同时没好气地瞪了贺知行一眼。
贺知行非常识趣,这次没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捣乱,而是在一旁给他按摩,帮助放松半个小时前痉挛不止的小腿。
方霁跟蓝书柳聊完,一把将手机拍回到贺知行手上,说自己困了要睡觉,今晚分房睡,多少带着点个人怨气在里边。
于是贺知行拿着手机去了另外一间房,退出去前顺便给他将灯关上。
一月前,蓝书柳曾专门从国外飞过来看望儿子,聊起过关于贺鸿志的身体情况,这次没忍住又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