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案又补充道:“和和气气的说。”
萧霁月作揖:“二公子放心就是。”
看着卿玉案抱着书远去的身影,萧霁月笑意也渐渐消散。
国子监外苑。
“嘿,还是之前有意思!那卿老二对那些典籍宝贝的很,又不愿意跪着拿书,还是踢了一脚才肯跪着拿。”
“这几日等他搬进了学舍,让他再跪一次,叫那个侍读好好看看,跟着一起跪。叫他们看不起咱潘公子。”
“哈哈哈哈——”
那个体态丰臃的学砚还在高谈阔论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悄悄来临。
萧霁月踱步走出国子监。
他立于阴翳处,冰冷的瞳眸中透露着阴鹜,步步朝着故意讽笑的学砚们走去。
“潘公子,你身后是——”
那些人无一例外背后升起凉意,没等那些小跟班说完,下一刻,萧霁月便提起了潘修竹的后颈衣领。
“你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吏部都给事中潘弘业之子!你对我下手是不想活了吗?”
潘修竹的脸色涨红,铜铃似的双眼瞪得溜圆,惊恐交加,不断地挣扎起来。
毕竟若没有灭门之案,现在他也指定是王储,自然是不怕这些官宦子弟威胁,他蔑笑一声,将手上力道加重:
“就算你是皇子也奈何不了我。”
“呸,真是好大的口气。”潘修竹用力挣开,朝着萧霁月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看向自己的小跟班:
“你们几个人愣着干什么!上,上啊!”
“哦,哦哦!”
那些狗腿子方才从惊讶中回神,赶忙一齐上去,将萧霁月包围住。
“呵。”萧霁月的嘴角扬起一抹讥嘲。
什么小鱼小虾,也敢在他面前逞能了?
他的手掌一握成拳,骨节咯吱作响,一股强劲凝聚到掌心,几下就将惹是生非的人击倒在地。
潘修竹捂着落上拳印的脸,颤巍巍地抬起头,支支吾吾地听不清到底说的什么。
“哎,脏死了。”
萧霁月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掌,仿佛沾染了多少污秽般,又用黑靴反复碾在潘修竹的衣袖上:
“开心么。要是墨汁洒上去或许会更好一些吧。下次再敢对二公子如此,可就不仅是踩一踩这么简单了。”
潘修竹嘴唇发抖,一时间竟不知该回答什么。
他面朝潘修竹缓缓欠身,轻启朱唇:
“接下来,回答几个问题。回答好了我就放过你。关于当年燕安王的事情,知道多少告诉我多少。”
……
与此同时,卿玉案路过京畿街衢。正是华灯初上时候,他走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