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黑衣人握紧了刀:“本有心留你一条性命,这下子却是不能了。留下命来吧。”
说着便向司徒榭和婉容袭来。司徒榭叹了一口气,抱住身边的婉容,低低的声音响起:“别怕,信我。”
说着,运起身上那不太高明的轻功,纵身往下一跳。
婉容紧闭着双眼,紧紧的抱住司徒榭。一瞬间的坠落感觉,只听见‘噗通’一声,水漫过头顶,胸部闷的难受,不自觉的吸进了几口水。
朦朦胧胧间,有一双坚实的手臂抱紧自己的腰,唇上有湿润的感觉。紧接着就渐渐失去了意识。
那些黑衣人为何要杀她?而且还是东夷人?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境,再醒过来的时候,婉容居然是躺在床上,微微动了一下,手臂被箭伤到的地方仍旧是疼的很,但已经被很好的包扎了起来。身上也已经换了一身素白的淡色衣服,身下是普通百姓家的木头床,上面铺着的不过是粗制的麻布衣服。屋子中也仅仅有一个柜子一个水盆架子,连个梳妆台都没有。
却看门开了,进来是司徒榭。
婉容一愣,直直的打量着司徒榭。
司徒榭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脸颊:“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婉容一笑,摇摇头:“倒是没见过国公爷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却也合适的紧。”此时的司徒榭全身上下也是一身麻布衣服,到像个普通的农家男人似的。
司徒榭也不恼怒,端着手中的药走了过来:“生在王公贵族家,自然便是穿金戴银。然而若是生在平民百姓家,也便是这么过的。这是我手下一个佃户家中。没别的去处,只得先在这休整一下子,到委屈夫人。先将这药喝了。你的伤口已经处理过,只是落了水,还是要驱驱寒才是。”
婉容端过手中的药汤,垂下眼眸:“王公贵族也未必过的开心,平民百姓也未必过的不好。只要两人能一生相守,就算是过的穷些,又有什么要紧?”
说完,却见司徒榭一脸沉思的看着她,不自在的偏过头:“国公爷看我作甚。”
“没,只是觉得夫人身居高位却有如此想法,着实令人唏嘘。只是贫贱夫妻百事哀,那平民百姓也有许多烦恼。”
说着话锋一转:“今日那些刺客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却仍能听出是东夷人。而且他们舀的虽然是我大夏的刀,出刀时,翻转手腕,此乃东夷人使用弯刀时的习惯。只是夫人素来深居简出,与东夷毫无瓜葛,为何会有东夷刺客追杀?”
婉容面色疲惫,塌下肩膀:“国公爷这般问我,我却丝毫不能解答。毕竟东夷从前我听说过,可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京城,如何能认识东夷的人。”
司徒榭面色一整:“此事非同小可,夫人还是暂且听从在下的,将此事上报圣人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拗不过大家啦。。。。。。。。。。本来想写死子恒,但是你们都抛弃我了,只好让他活过来。哎可怜的司徒榭,暗恋了多年还是个男二号啊
☆、112更新
婉容舒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手臂上包扎的白布,点头道:“此大事圣人势必会知晓,只是我唐婉容行的正坐得端,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的。”
“噗。”司徒榭一下子笑了出来,她这般端正严肃的模样却也有点好笑:“别担心,圣人哪会信不过你的,不过是要保护你的安全。要知道东夷刺客要刺杀我大夏正一品荣国夫人。此事非同小可。婉容,你知不知道我大夏开国至今有几位正一品夫人?”
婉容一愣,还没开口说话,司徒榭便接着说道:“只有三位!第一位正一品卫国夫人,乃是太祖开国皇后的亲生姐姐,太祖皇后的姐姐乃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女将军。女子之身因无法封男子爵位,太祖才亲自设了正一品夫人,位分同副后皇贵妃平级。而第二位便是那位极为受宠爱的梅贵妃的侄女,她因为容貌肖似梅贵妃且比梅贵妃更年轻柔媚受高宗皇帝宠爱。不过这阴私事儿我们便不必说。第三位就是你,婉容,你虽因为李将军之故受封正一品夫人。但要知道这正一品夫人之尊,大夏历经二百年只有这几位。圣人到不会怀疑你李家忠心,只是你的安全到底是大事。”
婉容沉默一会儿,终于涩声道:“我知晓了。今日多谢国公爷相救。他们目标本是我。。。。。若非国公爷,恐怕我早已。。。。。。。国公爷不当救我。”
她的声音轻轻的,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而这话语中却没有丝毫求生的意思。
司徒榭皱紧眉头,豁然站起身,紧紧的握住婉容的肩膀。
扯到伤口,婉容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
“你为何说这话?可是还想跟他一起去了?婉容,你到底明不明白,李子恒死了,可你还活着,你还有女儿,还有自己的生活,未来那么长,你只有二十岁。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过吗?”
婉容怔怔的看着双眼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的司徒榭,强忍着痛,一把甩开司徒榭:“你懂什么,我和表哥是什么样的感情,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知道。可是表哥。。。。。。可是表哥,他好狠的心,早早的抛下我一个人。我怎么想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管我!”
司徒榭后退了几步,怔然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和慢慢流下的晶莹泪水,沉默半晌,缓缓伸出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儿:“怎么不关我的事呢,我喜欢你,想要娶你。可是婉容你到底还要我等多少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