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即将失去一个这么令人有性欲的称呼,夏赊雨挑了挑眉,不无遗憾地说:“好好珍惜吧,下周离职单批了以后,我就不是夏经理了。”
“没关系。”傅苔岑亲了亲他说,“我还可以叫你老婆。”
本来也只是小感冒,周日的时候夏赊雨已经好得差不多,两个人如约去赴徐莫北的邀请。
由于展会相对来说还算比较正式,夏赊雨选择了一件白色短袖搭配黑色针织背心,看上去是非常干练的韩风。而傅苔岑的衣服要么就正式过头,要么就过分休闲,好像缺少中间一档。几番精挑细选之后,夏赊雨才为他搭配出了一套合适的服装,等终于要出门的时候,甚至有些迟了。
“主要是我带过来的衣服也不是很多。”傅苔岑在夏赊雨摁下香水的瞬间自觉闭了闭嘴,等细密的水雾彻底散开后才继续说,“下周等你不用去上班,我们就搬回雅漱怎么样?”
虽然新星公寓交通便利,但到底局促,傅苔岑已经连续两个月都在餐桌上写作,而夏赊雨也不会自找苦吃,既然没有通勤的需要,那么搬去雅漱两个人都更方便一些。
但夏赊雨拿上车钥匙,笑着调侃:“下次在床上你坚持一个小时的话,我会考虑一下。”
傅苔岑不满地跟上脚步:“我哪一次没超过一小时?”
“昨晚。”其实统共也数不出来几次,夏赊雨只好模棱两可地说,“还有上一次吧。”
傅苔岑更偏好传统的姿势,但夏赊雨喜欢从后面,这样的话他有一定的自由度,可以掌握深度和节奏,但是这样的话,往往会让傅苔岑很受不了。
“那下次按照我的节奏来。”傅苔岑说。
“不行。”夏赊雨提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从后面来你不爽吗?怎么忍住那是你的问题。”
傅苔岑揽着人的腰往身边带了下,低声道:“我看着你的眼睛你,你都坚持不到十分钟。”
夏赊雨笑起来,拍了拍傅苔岑胸口的位置:“别跟我比啊。不然怎么说你是1呢,傅老师,总要受累些。”
傅苔岑一噎,巧舌如簧如他,遇到夏赊雨也是拿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关车门时关得更大声一点表达不爽。
陆家嘴哪怕是周末都在堵车,幸好徐莫北提前在b2层车库给他们预留了一个空位,否则展会附近可能都找不到泊车的位置。
一楼入口刚过完安检,就看到阔步走过来迎接的徐莫北。他今天似乎也认真着装,蓝灰色薄针织上衣和卡其色休闲裤,使得身形比开会那天看起来更为匀称,那种艺术气质也更明显了些。
“傅老师辛苦了。”徐莫北伸手过来,傅苔岑礼貌同人握了,又听徐莫北自我介绍,“我是赊雨的大学同学徐莫北。”
介绍到这里就为止了,没有提他目前就职的智达公司,也未提及他负责的工作内容。夏赊雨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从徐莫北的角度来说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能是担心提到工作上的事会比较影响今日观展的心情,也会让傅苔岑有心理负担。
“我确实没想到傅老师真的会来。”徐莫北看起来有些激动,分发了参观证件之后,领着二人往里走,过程中不时回头,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傅苔岑的身上,“更没想到傅老师这么平易近人,也比电视上看到的更……气质出众。”
奇怪的感觉更浓烈了,夏赊雨瞥了傅苔岑一眼,只见他神色淡淡:“你是夏经理的朋友,这点面子我总是要给的。”
徐莫北愣了下,随即展颜,也没再纠结,淡然翻过话题:“这片都是文房的展商,听夏赊雨说,您也很喜欢这些,如果有看上眼的,跟我说,我买来送给傅老师,当做见面礼。”
傅苔岑笑了笑,半开玩笑似地不置可否:“要我看上眼,那可不容易。”
展会陈列的展品很多,文房区域基本上是笔墨纸砚一类,其中不乏一些精品,却也有一些滥竽充数的,夏赊雨想起之前徐莫北提到的,有条件参展的多半有资本的伟力操纵,现下深以为然,也更觉出徐莫北对这个行业确实非常了解。
这种了解同时还表现在逛展过程中,面对每个展品,徐莫北似乎都能和傅苔岑聊上两句,衬得夏赊雨反倒像个局外人。
“现在除了湖笔,江西文港的也很不错。”徐莫北解释说,“产业化做得好,牌子也打得出来。”
夏赊雨并不能看出所以然,不过傅苔岑接过,只在手里把玩了稍许,就放了回去:“老派也有老派的好处。这根就不够精细。”
徐莫北笑道:“傅老师好眼力,那这块砚台怎么样?”
“徽砚,底子不错,雕工的话……”语意未尽,似乎不太如傅苔岑的意。
几个人又围观了一会展商演示磨墨的过程,夏赊雨率先开口问道:“有点奇怪,水珠看起来浮在表面,墨都滑了……”
傅苔岑俯身观察,用手指碾了一下砚台表面:“没开好砚吧。应该先用砂纸打磨一下,把表层的蜡膜磨掉。”
徐莫北问:“砂纸的话会不会伤砚台呢?”
“用1000目的吧。”傅苔岑直起身,接过展商递来的抽纸,揩拭着手指,“问题不大。”
“一直只知道傅老师写作上的长处……”徐莫北有些意想不到,“不知道傅老师就这行也懂得这么多。”
傅苔岑敛了敛眸没看他,随口驳了:“也不多,家学而已。”
一上午逛下来,夏赊雨跟着涨了不少见识,不过也不知道是当真没有遇到可心的,还是傅苔岑无意收人家的东西,总之直到走出展厅,傅苔岑也没有表达任何的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