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起,不知道肖天明怎么去应对他的那个家。她的勇气也就仅及于此:不会先走开,因为不想把他自己一个人落下。但又没有勇气和他一起去闯,因为她不想面对那过去的沉重。
所谓一往无前,所谓性格漂亮,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她李白,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李向樵听见李白进门的声音,站过来倚在书房门口瞧着她,“不是说晚上和付颖吃饭?回来的这么早?”
“她临时有事。”李白换了鞋子走过去,“在忙?”
“没有,只是看看书。”灯光洒在他脸上,这男人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那没吃饭?”
“在外面吃了个馄饨。”
他站直了身,走出来,“那要不要喝点黄酒?我去热点儿,外面冷,刚进来。”有品位的人都爱喝红酒,李向樵却经常喝黄酒。而偏偏要是喝红酒李白就拒绝了,黄酒她倒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李向樵进了厨房,一会儿就端着杯子出来。加了蜂蜜的兑水热黄酒,是李白跟了李向樵后最习惯喝的东西。
两人一模一样的玻璃杯。不同的是,她的加了蜂蜜和水,是琥珀色。他的是纯黄酒。他穿了件浅蓝色v领毛衣,玻与璃杯里的褐色毫不违和。
“不开心?”
李白喝下一口黄酒,暖暖的,蜂蜜盖住了黄酒的些许辣度,只剩下了甜香。
“也没什么。看见个不想看见的人,不怎么开心。”
“不想看见,就别和他正面相遇,不就得了?”
李白草草地应了声。
李向樵说,“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有几个中亚的问题要请教你。”
李白哼了声,“给钱?”
李向樵回身拿过手机,“都给你。”
“手机有什么用?”
“上面有网银。”
“谁要网银啊?”
“如果你不想要,给你银行卡也没用。”
李白哈哈笑了下,有点轻佻的挑了下李向樵的下巴,“你还真懂小爷的心理。”
李向樵抓了她的手握住,“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动不动小爷小爷的。我可是纯爷们儿。”
李白又笑了一阵儿,“说,什么问题?”
“撒马尔罕在历史上,究竟有没有曾经属于中国?”
李白想了想,“你这话问的太宽泛,如果元朝也曾经算中国,当然有过。”
李向樵说,“哦,对。忘了元朝。”
李白看了看桌子,“你在研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