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一瞬间想直接把闻禧提回去,如果她闹的话,就把她锁在家里。
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却为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而对自己感到陌生。
年闳肆沉声问:“不是送你房子了,怎么不住?”
闻禧说:“不住啊,我以后又不一定留这里,房子到时候我卖了,够我再买好几栋了。”
毕竟他给的房子那么贵,她一个人哪里需要住那么大的房子。
年闳肆闭了闭眼睛。
他此时并没有生气,在闻禧说要卖房子时,他竟然觉得心疼。
他知道她爱钱,也能明白她爱钱的缘由,任何一个从小失去双亲的孩子都会知道有钱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然而闻禧来到年家这么多年,他却依旧没有在这方面给到她足够多的安全感,让她在拿到房子时想到的是要把房子卖了……他究竟做得是有多不好。
闻禧说完就下车。
她头也不回的进了大门。
她进去后,年闳肆的车就往前开,一小段后他停下,靠着一棵郁葱的大树,转头往公寓的方向看。
窗户上显示已经亮起灯。
年闳肆猜测此时公寓里只有闻禧一个人,却又在想也有两个人在的可能,毕竟这么晚了,都在睡觉也没必要开灯。
他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么多。
不会有那些无端的猜测,或者是偶尔冒出来的,会令曾经的他觉得恶心的画面。
而现在那些画面就盘桓在他的大脑里,像鼻涕虫那样难以甩掉。
他确实不耻婚前性行为,但他也承认他的思想或许和闻禧这样年纪的人已经脱节,即使他也只比她大上八岁。
三年是一个代沟,他算起来快有三个代沟。
车的窗户开着,夏夜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分明是凉的,他却感知到有吹到骨头缝里的热,年闳肆闭上眼睛,往座椅上靠。
他有些烦躁的解开衬衫的第一粒扣子。
他以前从不喜欢过多暴露自己的身体,哪怕是自己一个人在,而此时这么安静的夜晚,他第一次有了想骂脏话又无力的感觉。
他甚至无法开车继续驶离这里。
有道无形的枷锁在他心上打上了印子,他能感知到自己情绪高塔的崩塌。
轰然大作。
充血
闻禧回到公寓后,澡也没洗就睡着了。
虽然因为喝醉已经睡过一次,但困意还是来得凶猛,几乎是脑袋挨上枕头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