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打的不轻,甚至可以说是用了全力,傅宴珩深吸一口气道:“你不该动他。”
说完边往床边走去,本想带走被强迫带到这儿来的许星程,在目光落在床上的一瞬,呼吸却停滞了。
许星程分明是失去了意识的状态,沉沉睡着,脖子则上满是红痕,一直延伸到衣领之下,就连眼尾和嘴唇也是水红一片。
这个混蛋!!!
傅宴珩的拳头又硬了,蓄足了力便往贺之远脸上打,却被人躲了过去。
“不是,你别误会,那不是吻痕……小星程是酒精过敏了!”贺之远偏头一躲,捂着脸解释道。
“酒精过敏?你带他喝酒了?”
傅宴珩提取关键信息的能力一直很强,语气更加冷淡,目光如炬盯着面前的贺之远,拳头并没有因对方的解释就收回去。
贺之远见状继续躲,顺带着将责任全部归结到傅宴珩身上:“谁让你平时不带星程出去吃饭的,天天在你家兢兢业业地上班,饮食也没保障,人都饿瘦了!我这也是不小心……我不知道他不能喝酒。”
“你觉得我苛待了星程?”傅宴珩冷笑一声,仔细回想起自己对小管家的各种细节。
买衣服、买包包、转账、送礼物……似乎确实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饮食需求,每次他都认为只要给足了钱,许星程就会过的很舒适。
贺之远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以后小管家的一日三餐都要准备最好的,这样才不会给其他男人可乘之机。
“人我带走了。”傅宴珩捞起柔软无力的许星程,愤愤道,“不会再有下次。”
眼看着对方就要离开,贺之远忽然想起医生的嘱咐,撑着身子拿起药扔给了傅宴珩:“喂,把过敏药拿着,医生说了一天两次,你晚上记得喂他吃!”
傅宴珩没做声,单手接过药,离开了贺家别墅。
贺之远左半边脸颊已经微微肿起,他看着傅宴珩抱着小管家离去的背影,却半点没觉得有多疼。
小管家遗留下的香味似乎还萦绕在房间,久久没有散去,贺之远心满意足地回想起刚刚嘴唇柔软的触感,心道——
下次还来。
许星程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傅宴珩的房间里。方才的眩晕感和荨麻疹引发的痒意消散了不少,可奇怪的是,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宽大的白色衬衫,袜子不翼而飞,就连裤子也不是他自己的了。
许星程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视线变得清明之后,才发觉了床头坐着的自家老板。
[宿主工作时间饮酒,敬业度-2。]
!?
小八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许星程脑内,这下他是真的清醒了。
许星程不敢直视自家总裁的眼睛,唯唯诺诺地戳了戳小八:“我刚刚不是跟贺之远在餐厅吃饭吗,怎么突然回傅宅了?”
[你酒精过敏晕了,贺之远把你带回贺家之后,被傅宴珩发现了,他亲自把你接回来的。]
“救命……”
许星程没想到他不过是出门吃了个饭,就被自家老板抓包了,心里满是懊悔,也不顾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状态,掀开被子便准备下床,道:“傅总,抱歉,我……”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许星程只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托住了,又被送回了床上。
而面前的傅宴珩则是一脸温柔:“没关系,你酒精过敏需要时间休息恢复,今天就睡在我房间。”
“这不好吧……”许星程的双腿深深陷入柔软的灰色床垫,浅色的短裤过于宽大,裤绳的结打的也并不紧,只能虚虚遮盖住一部分大腿根。
“没什么不好。”傅宴珩自动无视了小管家的局促,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礼物盒,眼神晦暗凑近道:“给你挑的礼物,打开看看。”
“嗯?”
许星程一时间被精致的包装盒吸引了,缓缓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只漂亮的奢侈品手表!白金材质的表链工艺精湛,表镜则采用蓝宝石水晶玻璃,既大方又秀气。
虽然前半生过得比较贫穷,但许星程还是依稀可以辨别出,这只手表绝对价格不菲,尤其是这表带背后的标志和傅宴珩自己佩戴的那只是一样的,少说也得有个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了。
许星程有些不敢相信,傅宴珩不仅没有怪他旷工,还赠送了这样一支昂贵的手表,“傅、傅总,这是送我的?”
“送你了。”傅宴珩的笑容没有丝毫破绽,“以后你也不需要为我准备三餐了,我会叫刘叔订好餐,定时送到傅宅,你只需要把你平日里喜欢吃的餐厅告诉我。”
傅宴珩要杜绝一切可能会让小管家被其他男人拐走的可能性。
贺之远心思狡诈,傅宴珩与他相识多年,自然是心知肚明,如若不早点下手让小管家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身边,以贺之远的性子,必然会使出其他手段引诱小管家倒到他边去,这一次是美食,下一次又是什么呢?
简直防不胜防,所以更要全方位做好的防护。
许星程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脑袋发蒙,思忖了片刻,终是问出了困惑他许久的那个问题:“傅总,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话音刚落,傅宴珩向来不起波澜的淡漠神色有了一些变化,耳根泛起了一丝绯红。
“我……”
那些昏暗童年和惨淡现实造就的谨慎和拧巴如同蜘蛛丝一般让傅宴珩呼之欲出的话语缠绕哽咽在喉咙里,迟迟无法作答。
他还没学会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
可许星程看不懂那犹豫纠结间暗含的情意,过了良久,出言问到:“您不会是……要解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