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岸边回忆起最初那位感染者所说的话。
那人说那日他并未吃鱼,但是曾在捕鱼当天把手划开了,那么他一定是接触过河中的其他东西才感染的。
一瞬间,她思绪万千。
季月如看出了她满腹疑窦,也察觉了此事可能还有别的问题,张口询问她:“你可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薇醉踌躇半晌,缓缓将之前所知告知:“月如,之前最初的感染者是个渔民,但据他所说,他感染的前一天并未吃过鱼,而是将补上来的鱼拿去集市换了鸡回来。”
季月如听得仔细,“你是说他并没有吃鱼,却也感染了?”
“嗯,所以我觉得感染源可能不在鱼身上。或许……”
两人突然异口同声道:“在水里!”
薇醉这时也连连点头,继续回忆分析道,“而且他夫人也没有接触过鱼,但是说不定接触过河水!所以也同样感染了!”
“只是不知是什么东西让人和鱼同时都能感染……”
博物学者是个古怪的老头,他一直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次数,在听到两人的推测后,心中也有了新的猜测,眯眯眼忽道:
“鱼吃草,或许是这水草有何变化……”
博物学者的提点及时而有效,像丢在水面的一块石头一般,在所有人心中激起涟漪。
“水草!”薇醉立马叫人剖开鱼肚,“快看看这条鱼食用过哪些草类?”
然而一旁人却面露难色,“这……”
要探查这鱼吃了什么草……都吃进肚子里的草类还能看出个什么模样?这要如何查?
季月如这时上前主动道:“我来吧,追溯探查这条鱼过去的记忆应该就可以找到蛛丝马迹了。”
“而且……”后面的话,她没说。
但薇醉心照不宣地理解了,季月如精通药理,了解上下两城的各类植物,水生自然也是懂得的,由她来查探,可以马上得知结果。
随着光芒在她掌心逸散开,她阖眸感知起了鱼的记忆。
时间滴答而过……
天色已经逐渐接近正午,日头正晒,众人却站在河边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河面上此刻有些碎冰,前几天天气骤降,森林中的水流受到影响较大。
左右还有不少冰封着的植物,霜雪已过,慢慢开始恢复生机。
而随着季月如的探查,众人却现了她面上古怪的神情,良久之后她才睁开眼睛。
薇醉迫不及待地询问:“如何?可有头绪?”
她面色一僵,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又理了理感知所见,果断将疑惑说了出来。
“这鱼吃的是空绒草。”
“空绒草?那不是挺常见的吗?你为何会是这个表情。”薇醉不解。
“因为……这空绒草的模样与我所知的……并不一样。”
薇醉一惊,“你是说……变异了?”
季月如摇头道:“我不确定。”
“这好办,我命人打捞便是!”牧清淮听后立马吩咐寻找水中的空绒草。
很快,随着士兵们将水底的植物都一一打捞上来,季月如瞧见了那个探查中出现的空绒草。
一株暗红色的不起眼植物。
“就是这个……只是空绒草原本不该是这个颜色。”
牧清淮看后也困惑十足,“确实,我记得空绒草是绿色的啊,怎么这里打捞上来的都是暗红色的,而且叶子也变得更加细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