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知还和小梅一起洗了好些桶和罐子,没有放东西,生了一层灰还有霉气。
洗干净后,摆在最里头的屋子里,用这些天赚到的钱置办了些许粮食,那些桶便一一被粮食装满。
糙米最多,占的桶最大,面粉贵,江盈知只买了小半袋,塞进陶罐里,免得生虫。
番薯淀粉便宜,她买得多,另有米面,一包挂面,番薯面,一点黄豆,能发黄豆芽吃,一桶泡在水里的年糕。
除此之外便是江盈知用野蒜做的梅干菜,放在小竹箩里的姜蒜,赶海所得晒的蛏干、蛤蜊干、虾米、鱼片、烤鱼干,一罐罐蛏油和蟛蜞蟹酱。
浓浓的海味,也带了些许腥味,却叫江盈知满意极了。
她还和小梅去扯了布,留着不忙的时候做件衣裳,布店里有颜色不错的碎布头,两个人挑挑拣拣买了些,缝起来,挂在屋里。
没有门,便用碎花布来代替,虽然突兀,却叫小梅高兴,拉着布翻来覆去地看。
又买了把棕丝,叫王三娘依着江盈知的脚,晚些做双厚棕鞋。海边人家里总少不了一双,捉青蟹的时候穿着棕鞋,蟹钳也夹不进。
剩下的一两多,一两给了大木,把门口那艘小对船拿去修,船板烂了许多,全得换过,要十来天才能修好。
江盈知就这样渐渐融入了这里,把日子慢慢过起来。
她把虾米放好,拿了两条年糕出来,小梅在挂海螺,她笑着说:“晚上吃年糕好不好?”
海娃忙放下贝壳,立马跑过来说:“吃,我吃。”
说着口水便有些滴下来,他又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咸鱼干蒸番薯丝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自打江盈知来了后,他和小梅才渐渐长了些肉。
他知道烧饭要干活,便去边上堆着柴火的地方,抱了点木板,吭哧吭哧走过来。
还要给江盈知烧火,小梅看见啊了一声,“灰全糊衣裳上了,你个脏娃。”
江盈知切着年糕,笑说:“拍拍就是了,快帮我生个火。”
这顿饭到了日近黄昏时才吃上,江盈知做了蟹炒年糕,没有梭子蟹、青蟹,用蟛蜞小蟹来凑凑。
也炒得金黄,香喷喷,蟹味浓郁,年糕软弹。
小梅闷不吭声地吃着,好吃到她想哭。
此时山里的风吹来,挂着的海螺哗啦啦响,海娃嘴边沾着酱汁,他喊:“海螺唱歌。”
江盈知便轻轻哼着以前的渔鼓。
夕阳从海面消失,夜色渐渐平铺上去,海边人家睡了,而望海的海面,却有离家三月没回的春船,趁夜赶了回来。
带来外海的渔获,满船的丰收。
小黄鱼烧面
春船正月出洋,从望海出去一路南下,三月回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