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了解言怀璧,正像言怀璧了解她那样?。
三年未见,林中遥遥擦肩,仍然知道是你。
这等默契,这等了解,本来不必多言。
房中,解忧丹已经全然起效。
在怀贞担忧注视下,裴含绎从从容容重新?整理妆容发鬓,更衣起身?,恍若无事。
宫人来到妆台畔,低声禀报柳翊前来,裴含绎也不过付之一笑。
直到门外传来永乐公主的哭声与足音。
裴含绎起身?过去,亲自开启房门。
景涟以袖掩面,哭得正伤心,一头扎进了太子妃怀里?。
情种
武德使到来时,景涟正伏在太子妃膝上?,哭得很是伤心。
那泪水并?非因为言怀璧,抑或是恐惧慌乱,而是由更多复杂的情绪组成的。
太子妃越是温言宽慰,景涟便越是委屈,哭得越大声?。
武德使此时到来,恰巧撞在了枪口上?。
支吾片刻,武德使先请罪,而后小心问道:“微臣来迟,请问太子妃殿下贵体是否安稳。”
裴含绎淡淡道:“本宫无甚大碍,东宫医官已经诊过脉了,江大人不必担心。倒是永乐公主问的问题,本宫也极感兴趣,不知?大人作何解释。”
武德使在心里将刘冕上?下十八代依次诅咒了一遍。
好在他?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宫中使者飞马入府,急召太子妃入宫。
“那我呢?”景涟虎视眈眈道。
宫使丝毫不打磕绊:“圣上?令奴才一同接公主回宫——只是,言公子还执意要?见公主一面,不知?公主……”
话音未落,宫使眼睁睁看着太子妃眉头一蹙。
下一刻,他?明白了太子妃为何作此反应。
景涟转身伏在太子妃怀里,再度痛哭起来。
裴含绎的外衫都?快被她哭湿了,但永乐公主哭得实在伤心,像只被雨淋得灰头土脸的小孔雀,总不能狠下心推开她。
怀贞熟练地上?前?,又递来一块新的干净手帕。
“我不要?见他?。”景涟哭道,“让他?走,让他?走!”
最后一句话声?嘶力竭,以至于音调都?有些变了。
宫使惊住,再不敢多说半句话,急忙连连应声?,讪讪住口。
天色早已昏暗,点点繁星像是笼着一层淡淡薄雾,在天际似有若无地闪烁着。
走出小楼,景涟才发现整座尚书府的气氛都?变了。通明灯火几乎映亮了半边天宇,远处院落间传来纷扰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