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舒越过林霁月,路过殷聿时踢了踢站得跟柱子一样的殷聿,“还不走?”
车门关闭,水舒打了个喷嚏,殷聿马上看过来。
两人争执期间,司机已经到了,水舒绕过林霁月的车,打开车门。
沈秋予压着喘息,无所谓地看向另一扇未完全打开的门,透过缝隙能看到一点轮椅的影子。
“里面还有一个不敢出来的胆小鬼。”
……
不远的走廊尽头,傅斯年旁边站着强行要上来的沈秋予。
殷聿跟着他离开了。
林霁月顶着张巴掌脸,冷漠地拨通金助理的电话。
“别给我喝了,真喝不了。”
沈秋予弯唇,说完话又止不住地弯腰咳嗽,五脏六腑都在发痛。
殷聿还是没收回手,“我怕你感冒了,生病很难受。”
“你打架了吗?”
性无能,却能对第一次见面的水舒有反应。对被白宁霸占身体的“水舒”没有反应,甚至水舒本人拿回身体后同居的那一段时间,他也丝毫没有类似感觉,直到那次强制、带着火药味的吻,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老房子着火。
“今晚谢谢你了,”水舒呼出一口气。他拆开糖衣,把糖丢进嘴里。他没去宴会,但为了防止水游辰弄出一些抽象烂活,他还是让殷聿帮忙来看看。
是林霁月刚刚那句话,水舒真听进去了?怎么只听林霁月说的,不听他说的。
但一对上水舒,他束手无策,像是对待一只高度敏感的猫,无从下手。
……
殷聿有点憋闷,又有点说不出的心梗,他挑了个水舒喜欢的口味递过去,沉默一会儿,忍不住问:“你信?”
“需要我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
他不擅长解释,不管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他擅长的都是雷厉风行的直接解决问题以及制造问题的人。
殷聿幽幽:“我已经改良过了,真的不难喝。”
殷聿眼型狭长,平时冷漠敷衍时十分生人勿近,现在眼尾下垂,放低的姿态总让他想到亚瑟。
傅斯年目不转睛地盯着水舒,旁边的沈秋予在水舒走后不久就清醒,只草草地处理了一下比较明显的伤口。水舒下手非常重,拳拳到肉也不避开要害,几乎是哪里痛就打哪里。身体的疼痛撕扯着大脑,沈秋予靠着墙面喘息。
语气也恢复先前的冷淡:“上车,我们谈谈。”
傅斯年声音落下,沈秋予兀地睁开眼。
脸颊极轻地被拂过,殷聿愣了一下,听到水舒的声音:“在国外玩得很开?”
雪地滑行出漆黑的车轮痕迹,仿佛某种印记。车窗降下,林霁月眉眼藏在切割的光影里。他似乎已经调节好情绪,再没有在宴会上的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