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何不想些法子留住,说不定还能取得一线生机,也好救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啊。”
周漪月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若她周漪月没有了利用价值,被晋国将领扔在了一边,她们这些伺候过她的宫人便不会有好下场。
她没有立刻回话,捻指算了算,已经是第五日了。
再有十日左右的时间她就自由了。
雪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愤然骂道:“公主殿下如此受辱,就是铁石心肠之人也看不下去,你、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两人又你一眼我一嘴地吵了起来,雪青气得蹭蹭冒火,嘴里吐刀子一般。
周漪月绽出一笑,咬了下玉筷,美艳的五官像一把寒剑。
这夜,红鲛纱帘如浪翻涌,待浪潮渐渐平息之后,魏溱抚上她的脸,揩去她鬓角濡湿。
这是他第一次在床榻间对她露出怜惜,让周漪月浑身发毛,十分不习惯。
她目露惊恐,他却朝她一笑眼角眉梢皆是糜艳:“你先前不是对我说,要替我们当说客,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
“谁?”
“定远侯。”魏溱薄唇冷冷道出这个名字,“你去跟他说,我想要庆和军。”
定远侯名字一出,周漪月就明白了大半。
这位的确有些难办,她虽和这位老侯爷接触的不多,却也听说其脾气古怪,少有人能与其交往。
他手握庆和军,手下精兵悍将不计其数,墉都沦落,可庆和军还未完全归降,这对晋军来说无疑于悬刀头上。
更何况,他们就驻扎在距京城不过百里之地。
魏溱抚上她的脸,指尖余热未消,带着诱哄的语气:“我本想直接宰了他了事,后来一想,何不用用你呢?”
周漪月讥诮:“那我便多谢魏将军了……”
她仰着脖子,看向身上高大威猛的男人,声音中还带着酥软。
他眼睛一眯,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再一次困于臂弯之中。
修长的手握住她的脚踝,压到自己雄阔的肩膀上。
不乖
女子受了惊吓,慌乱中,细白的胳膊胡乱往他肩上拍。
指甲抠进他紧实的肌肉里,滑下三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加上前几日的那几道挖出来的痕迹,魏溱身上已经不知道被她抓出了多少伤。
周漪月本就是被迫,没有正常人的愉悦,身体本能的在抗拒。
与之相对的,魏溱也好不到哪去,几乎是举步维艰。
他俊美的脸一寸寸沉下去,眉宇间似有一团黑气,一把擒住她不安分的手,反手扣在绣枕上。
目光带了凶狠:“你想在我身上留多少伤?”
纱帘后的烛火骤然一跳,周漪月瞥向他胸膛靠近右肩处,蜜色肌肉上赫然有一块钱币大小的疤,已经成了淡淡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