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他躺上床,阖上眼睛逼迫自?己入睡。
疲惫身躯并不适合上路寻人,只是怎么睡得着?
夜晚的佛罗伦萨只有9°,顾南有没有穿外套?有没有按时吃饭?住在哪里?住的环境如何?有没有吹冷风?会不会碰上坏人?
越想,喉头越沉重?。
少顷,顾西洲学着往日顾南那样,将脸慢慢埋进两个枕头之间的缝隙。
头部两侧都被柔软的枕头所包裹,鼻尖恰好顶着枕角悬空,可?以吸到新鲜空气。
就算睁眼视野也被隔挡,现在他才理解顾南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这?样的确很“安全。”
他伸手摸向大床空空的另一侧,企图做梦般触碰到什么,然而从指尖传递回来的只有一片冰冷。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整晚,直到天空变得铅灰,只休息了三小?时的他起床。
有条不紊地穿衣,收拾东西下楼,前往机场。
意大利已经没有顾南了,所以顾西洲选择先乘坐飞机到意大利北麓边境,从最近的奥地利边境找起。
很多偏远地区没有火车没有机场,开车是最好的选择,只为不错过。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gk董事长,也不是申市巨擘,权势地位,名?利金钱的标签通通消失不见。
在这?里他只是寻人旅客,叫做顾西洲。
他独自?开着车,踏上未知的前路。
过了边境,他抵达奥地利第一个小?镇,拿着手机挨家?挨户地问?。
奥地利的人基本说德语,他在提前学了很多精准描述顾南身高、外貌的词汇。
找完小?镇将近花一天时间。
这?里没人见过顾南,见到他的照片都摇头。
顾西洲简单吃完东西没做停留继续上路,路况不熟夜车开得很艰难,待到眼睛受不了长期昏暗的光线他才停车在路边勉强休息一会儿。
落满枯叶的乡间道路上,前后尽是一片黢黑。
车灯光柱只照亮车头小?小?一隅,空气中?细小?尘埃在光柱里翻涌。
这?里静得譬如无人之境。
因为长时间开车双腿微微充血,顾西洲下车活动来回走了几步。
往常来说,香烟对他只是应酬交际的工具,现在他主动点燃这?支工具提神,将焦油和潮湿的空气一起吸进肺里。
接连抽了两三支他重?新上车,将黑咖啡一饮到底踩下油门继续前行。
山路蜿蜒,车灯光柱穿梭其间若隐若现。
天明?时分到了人口密集的城市,在城市将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每找过一个街区,顾西洲就用红笔在地图上划掉这?个位置。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周、两周、三周、四周
整座城市找完,他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