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太饱不好,影响健康。”许三多自有他的原则。
“一会有得你消耗的。”
许三多疑惑,袁朗笑而不语。
从偶遇到吃完火锅,奥斯的户外温度已经节节攀升,热浪滚滚。许三多还想掏出口罩来戴上,结果袁朗揉了揉他的头:“行啊三多,刚来大城市就学会耍帅了。”
许三多躲掉他作恶的手掌:“我怕被人认出来。”
“你在奥斯还有亲戚朋友呢?”
“不是,就是那个,”许三多放低声音,凑到袁朗耳朵边,“我们不是老a吗?万一军队把我抓走咋办……”
袁朗被他严肃的表情逗得前仰后合:“原来你戴口罩是因为这个啊!”
“队长你小声点。”因为他的笑已经好几个人朝他们看过来了,许三多慌张地想去捂袁朗的嘴,又觉得不尊重上级,手不知如何是好。
袁朗一把子把他的头揽到怀里,对着头就是一顿搓:“傻小子,真要这么容易抓,我们就不是老a了,光明正大的!”
“哎呀!我的头!”许三多被他的机械手臂弄得很不舒服,然而半天都没挣扎出去,等到袁朗搓够了才放他一马。
“走吧,别浪费难得的假期,带你去那边清净点的海滩,慢慢跟你讲。”
海滩外有人在巡逻,袁朗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递过去,就被轻松放行。许三多好奇地瞄到一眼卡上的文字——eden。
袁朗不介意为他的部下答疑解惑:“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军火商送的,全城通用卡。”
踏上松软的白沙,袁朗和许三多慢悠悠地并排走着。
“老a和政府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紧张,甚至还会有秘密合作,毕竟我们眼前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掌握经济命脉的资本集团,那才是恨不得把我们挫骨扬灰的存在。”袁朗捡了些浅显易懂的话讲给许三多听,“为什么我们能在世界各地存在这么长时间?政府在集团面前逐渐失去话语权,他们需要一个暴力团体来进行牵制,正好老a出现了。现状就是政府宣传叛军残暴,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为了利益,上头玩政治的都是老狐狸,你还小,想不明白很正常。”
许三多确实不懂,但是他有其它疑问:“那为什么你被军队抓住了?”
“集团派人在从中作梗,之前一次任务差点动到他们的根基,所以闹着军队要拿个老a管事的开刀。很不巧,我正举着狙击枪嘴里哼着歌呢,突然就被抓了。”袁朗语气云淡风轻,但是许三多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绝没有他口中这么惬意。
“不然你想,我好歹也是老a中队长,没把我机械手臂断了还就派你这么一个新兵看守,这不是就等着我自己跑吗?费劲心机送我去柏莱,是因为我晚点跑出去,他们就有更多时间跟老a协商换取利益。不过得谢谢你,不然我可能还要再多待几天。”袁朗说着,看向许三多的眼神里藏着怜悯,他没有挑明说,但是相信许三多能自己想明白。
许三多心惊胆战,他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预定好的弃子。
放任袁朗逃跑,是他办事不力;在过程中被袁朗格杀,是他倒霉透顶。谁知袁朗竟然把他带走,给了他第三条路。
“我很早就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所以失望,所以离开。不过也不是毫无所获,这不是拐了个新兵跟我回老a么。”袁朗假模假样地无奈摊手,“唉,人格魅力,没办法。”
许三多没理他的调侃:“也就是说……”
“老a目前没在通缉名单上,各个城市来去自如,只要别太嚣张,在集团的眼皮子底下挑事就行,虽然这事我们经常干。不过你的身份确实特殊一些,吴哲应该也给你身份卡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找机会对接军队把你在那边的身份抹消。”袁朗没提到过这件事,万一许三多还想走,他保留许三多选择的权利。
这段对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许三多还需要时间来消化。
袁朗可没有时间等,他找了个沙滩椅把许三多安置好,自己悄悄摸摸不知道干什么去。许三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太管他。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袁朗说就算联系上军队,自己也不可能被营救,原来是表面上对立的两个阵营暗中合作,表面上和谐的政府和集团又是暗中敌对。
政治果然不是他能理解的东西,暗流涌动,太复杂了,想一想都心累。
许三多默默把口罩藏到兜里,并为之前的全副武装感到窘迫。
袁朗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海滩上三三两两走着些身材火辣的男男女女,许三多惊觉自己跟这儿格格不入,眼睛看左不是,看右也不是,最后只能看正对面的海,祈祷袁朗赶紧回来。
“哎!许三多!”令人安心的呼唤响起。
许三多从沙滩椅上站起来激动地一转头,不知作何反应。
袁朗左手臂与身体间夹着一块巨大的冲浪板,右手提着衣服,这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什么时候袁朗身上的宽松常服变成了黑色紧身冲浪衣?
“会冲浪吗?”
袁朗走过来,被冲浪衣紧紧包裹的每一寸精壮肌肉在阳光中展露无疑,巨量荷尔蒙如海啸冲击,这对许三多实在太超过了,他只能摇头。
洗澡的时候也见到过队友的身体,他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更何况袁朗还穿着衣服,怎么会让他眼睛无处安放?这难道就是所谓成年男性的魅力?
许三多悄悄捏了一把自己的肚子,嗯,有点硬,但是还没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