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百姓不知,可现下妫州城中便连几岁小儿都知她不日便要与我成婚,为何绑匪还要多此一举的将字条和金钗送到你府上,而不是直接送到清溪园?”裴昭谦目光锐利的看向李建申,言语中也俱是压迫,
“还有,除了这金钗,还有何物送到了你手中?不然你如何光靠一个金钗便断定被绑之人是谢梦华?”
李建申神色变幻,最后轻叹一声,
“都督,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与那信一道送来的还有一件鹅黄色外衫,我认得那衣裳,那是蜀锦所制,是她从巴州寻回来的料子,当时喜欢的不得了。”
裴昭谦这才确定李建申所言是真的。
昨日晨起离开时,棋画身上穿的便是李建申说的这件外衫。
他记得那日他与谢梦华在榻上下棋,棋画在屋中收拾箱笼,看到了那件外衫,喜欢的不得了。谢梦华瞧了一眼,便面色嫌恶道,
“琥珀当真是叫我惯坏了,懒的不成样子了!我叫她将这外衫扔了,她竟又给我收拾回箱笼里了,等她从安东回来我非收拾她一番才是!”
棋画拎起那外衫问她,
“这外衫料子华贵,娘子干嘛要扔啊?”
谢梦华抬眼瞅了瞅他,轻咳了一声,
“那袖口扯破了,不要了。棋画,你帮我扔了去!”
他当时并未反应过来,可瞧见谢梦华古怪的神色便心中好奇,开口问她,
“我瞧着这衣裳料子华美,怎地不要了?”
谢梦华看着他的脸色吱呜了几息才说这是她与李家老太太打成一团儿那日所穿,袖口都扯破了,看见便觉心烦。
棋画却嫌扔了可惜,捧着那衣裳看了又看。
最后谢梦华便将那衣裳给了棋画,棋画改了之后倒是常穿,他还觉确实穿了那外衫棋画整个人都比往日大气了不少,还赏了她些料子叫她回去裁制衣裳。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裴昭谦看向李建申的眸中俱是锐意,
“说吧,你还能给我什么?你想要什么?”
“都督当真是痛快之人!”
李建申向前一步,费了些力气才朝裴昭谦施了一礼,
“绑她之人在这城中也有同谋,我替你找到这同谋,都督免去我之前的所有罪责可好?”
裴昭谦沉沉的看向李建申,
“我若没算错,此刻城外怕是已经寻到了你所说之处,今日日落之前定然是会寻到她的!”
“都督就不怕那绑匪见色起意伤了她?”
李建申又向前一步,低声朝裴昭谦道,
“我说的话都督不妨考虑一下,与您而言并不吃亏!”
“裴某此生最厌恶之事便是受人威胁!”
裴昭谦拎着马鞭站起身,走到李建申身前,用马鞭点了点他的肩膀,
“你若寻不到那同谋,问不出她到底在哪处,就别怪我新仇旧恨一起算!我十六岁上战场,死于我手下之人成千上万,我并不介意手下多一个亡魂!”
话音落下,人已大步离去。
李建申立在那里,额头冷汗津津,眼中却全是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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