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办法的,总会”
他脚滑,跌下了窗子。大人们停止了对话,纷纷看了过来。
孩童抬头就望见和自己最亲近的父亲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对他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孩子感受到压迫感,只能轻声道:“我口渴,我要水喝。”
他还是孩子,是尊贵的小公子,一般他想要什么,都会这么说,长辈们也就都会满足。
可是这次,他看到的是父亲怒目圆睁,厚重的手掌抡到了稚嫩的皮肤上,力道近乎是在要他的命。
“再这样下去,满城的百姓都要渴死,你竟还觍颜来要水喝?!”
这是他梦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他惊醒过来,魂魄重返了现实中这个弥漫沙尘的人世。
睁开眼看到周遭的一切,帐幔和鲜艳的地毯。脑海里那个声音又跑出来,“屠阳城里的每个人都在受苦,你怎么觍颜享受这一切?”
他的头很痛。
“公子。”
少女走入沉闷而压抑的画幅中,事实上她从未走远,从未离开过这里。
神女或禁脔,界限很模糊。
她的声音带着细小的沙哑,不同于中原人的小麦色肌肤大半露着,但意外地,她没有祸国妖姬的气质,整个人沉静而哀伤。
“你又做梦了。”
后人
冰流再度醒来时,环顾周遭,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山谷。
药味扑鼻,不远处有女子轻哼着曲调,又是婉晴在照顾她么?
她重新闭上眼睛,缓了一阵,试着动了动手脚。每次受伤后醒来,都免不了这样来确认。
右下臂被缠了夹板,她尝试动了动右手,感觉是上不是骨折,或许是脱臼了。
她的记忆渐渐涌回来,记起自己最后是在禅寂寺的屋顶上,同陆仁丁一同坠落悬崖。
这么想来,她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会被救下,再被挪动回竹坞中啊
那这是哪里?是谁在照顾她?
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出现一张脸。
“你醒啦?”
那张姣好的面庞同她记忆中的不大相似了,但也还能认出来。
是曲韶。
是挽着发髻,寻常人家妇人模样的曲韶。
“你”
出声喉咙就因过于干燥而发痛,冰流眉头皱了起来,咳了两声,想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