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去的话,要和他去说吗?”李藏意味深长地笑,“那个答案。”
冰流皱眉:“你偷听我们的对话?”
李藏惯会为自己诡辩,“我没有偷听你们的对话,明明只有他在说。”
他是觉得自己很无辜的,他那么脆弱,不偷听一下,如何确定自己没有再次被抛弃?
冰流又觑了他一眼,无情起来,声音就变得特别冷,“待到出去,你去说。”
“又是我?!”
两天后,李藏现身于珹王府后院,那边新近才变红的枫树丛旁,稍高些的一片丘地草丛。
感觉又像是久未踏足这里一般,每次踏入珹王府,境地都大不相同。
就好像现在,他同李衡在某种程度上,完全调转了一个位置。但也没什么值得炫耀或自得的未来太过未卜,前途太过渺茫。
“她决定要去。”李藏道。
李衡出声如同叹息,“她没有亲自来同我说。”
李藏却指向远处,叶子落得悉数的几棵高树遮掩着的屋顶上,立着的一个小小的人影。
“她来了,在那边,可以看到么?”
李衡转过身子抬头,略微望了一眼,随后移回了视线,却没有挪动身形。
他沉声问道:“她要去哪里?”
李藏亦是面向此方,悠然道:“去屠阳吧,你得承认,有些事情,就算是皇帝的亲卫军队做不到,你的影卫做不到,但她能做到。”
李衡皱着眉,再次重复自己的立场,“我说过,她不需要做这些。可她从不听我的。”
“你别这么懊丧啊,我想她也不是为了与你做对吧?自然,也不全是为了帮你,或弥补什么吧”
本是为了宽慰,可说到最后,李藏愈发没了声音。
随后就听见李衡的声音低沉了三分,蕴含了恼怒。
“你还有胆同我说这些。”
李藏笑了两声,“现在你的影卫都在外地忙碌,我说这些,你应当也没法叫人当场给我揍得满地找牙吧?”
李衡轻哼了一声,还是隐隐有气,只是不愿与他计较,显得格外幼稚罢了。
李藏见他无所反应,得寸进尺起来,甚至开始与珹王世子谈心,依旧是望着那个方向感叹,“你知道吗?阴者司里的人,都是杀伐果断的,她也是这样,但还有点不一样。”
“她当然不一样。”李衡只觉得好笑,“难道只有你一个人认识她吗?”
“她有一双佛眼。”李藏其实也不知道具体该怎样形容,“你知道在阴者司那样的地方,每个人同一具杀人用的机器也没什么两样。即使是在这样的境地中,能救的人她都会救,纵然是讨厌的,憎恶的所以她现在执意要去屠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