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刘靖再度开口,看其样子,根本没想结束。
“推给一死人?”刘靖突然笑了起来,“尔等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尔等是认为,我会信?还是陛下会信?”
“此案若能如此简单了结?我又为何马不停蹄的来审问诸位?”
刘靖笑着,但是在章赣、韩说等人的眼里。
这丝笑容却狠到了极致,似乎要将他们吃干抹净一样。
果然,只见刘靖的声音再度响起。
“江充不过赵国逃犯,得陛下赏识才居水衡都尉。如此人物,凭什么当初能指挥……”
“一位是当年的李广都没封到的军功侯。”
“另一位前途无量,得陛下看重的御史。”
“你二人……”
刘靖声音陡然一寒,“就算想将自己摘出去,也是让长安动乱的帮凶!依旧要夷三族!”
“但若是从实招来,我或许可向陛下豁免汝等诛族之罪。”
说到这里,刘靖特意朝着天上看了看。
“想我汉室太祖高皇帝,应该也记得昔日旧情。在天之灵不忍看到韩王信的子孙后辈,在陛下这一朝被诛族殆尽!”
“所以,这几个问题,尔等自己掂量。”
正说着。
韩说已经猛地抬头看来,刘靖则举起了三根手指。
“当初是谁阻隔陛下与太子父子相见,从而假传信息,添油加醋于陛下面前,说太子的不是?甚至冤枉太子,本是动用宫卫驱逐方士,却被其故意传为起兵谋反?””
此话一出,苏文、章赣二人脸色惨白。
但韩说已经脱口而出,“苏文!常融!”
“记录在案!”
刘靖放下一根手指,再度问道:
“陛下让尔等搜查巫蛊,谁却扩大事态,波及长乐宫、乃至太子宫?”
见几人不言语,刘靖又道:“看来真如刚才苏文所言,是陛下有意……”
他话还没说完。
“江充!江充!”几人忙道:
刘靖:“江充是死人!”
韩说红着眼睛,“已经把长安城搜查的差不多了,连后宫都搜了,但陛下的头疼还未好,我等只能继续查!”
“那就是四人皆有,记录在案!”
刘靖伸着最后一根手指,“太子乃储君,若查出巫蛊,是不是就能让陛下再换一位?尔等可曾有过此想法?”
顿时,此问说出,再无人敢答。
甚至连莽通、董躬仲,邴吉、暴胜之等人都是惊骇欲绝。
刘靖目光逼视,丝毫不退。
“说!”
“景皇孙,你真要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吗?”
“只是询问想法,汉律可曾有因为想法治罪于人的?”刘靖冷声道:“说!”
韩说咬牙切齿,似乎连血都出来了,恨声道:“若是想法……废掉太子,当然要换新储君!”
“看来群臣,还真的早有这个想法……”
“换新储君?”
刘靖眼睛眯起,却是一笑。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有些时候,所谓的想法,比某些供词实证更为有力,更为震慑心魄!
他缓缓来到正上方,转身看向卢阶二人。
“此四人一切所言,均记录在案!”
“即可呈送陛下,也让其看看如今我大汉群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