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月想问她真是如此吗?他对她还算是了解,若真仅仅是害怕,赵时宁绝对不可能会是如此神情。
可她待他,本就是不坦诚的感情,就像白琮月至今不明她为何会来青丘,为何偏偏会找上他。
这种本就脆弱的感情,禁不住他任何的质问,白琮月纵有满心的困惑,也只能生生按捺住。
“我与他虽相识百年,我无事时的确会去无羁阁寻他饮茶,但平日里来往并不多,不然当时也不会出手护你。”
白琮月轻易就将这段百年的交情抛却不顾,甚至因着方才赵时宁的失态,心中记恨上了谢临濯。
赵时宁本以为白琮月还要与她掰扯几句,没想到不仅什么也没问,反倒二话不说就和谢临濯撇清了关系。
她手指轻轻磕着镂空的盖子,听着断断续续发出的清脆声音,试探地问道:“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方才我与你如何说的,凡间都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青丘同样如此。无论是何种状况,都没有人能破坏我与你之间的感情。”
白琮月眉眼含笑,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两人之间隔着层层的珠帘,赵时宁也看不出他的异样。
赵时宁跳到嗓子的眼的心终于恢复到了原位,蓦然觉得每一天这日子过得十分惊险。
她交到一个小花仙朋友要心惊胆战地藏着掖着,每天说话都要想着说,怕他看出什么破绽。不仅如此,还要担心谢临濯会不会找上青丘,亦或者白琮月知晓她和谢临濯有孩子的事情。
至于引玉她倒是不担心,他只是个凡间的小蛇妖,肯定不可能找到青丘,叫她难做人。
赵时宁心情复杂地又看了一眼白琮月,出身高贵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一点都不宽容大度,每天疑神疑鬼的。
这还没成婚呢,她就被管的死死的。
等她哪日飞黄腾达了,指定要与他和离,回凡间去找引玉。
还是引玉那个小蛇妖最得她心,不仅不管着她,而且什么都纵着她。
“我困了,我想睡觉。”
赵时宁故作疲惫地伸了个懒腰,不想与他再谈论关于谢临濯的事情。
她只要一想起师尊就心虚,更不要提谢临濯上回与她在梦中温存过一次,很可能现在又怀了她的孩子。
若是白琮月知道了……怕是要发疯吧。
白琮月掀开了珠帘,走了进来,不知是不是赵时宁的错觉,本来屋内有夜明珠,倒也算亮堂,可他一进来,连夜明珠的光都微弱了许多。
他艳丽的皮囊属实夺目,偏生还要句句勾引着她,“这么早就睡了?不与我再去汤池里沐浴吗?”
赵时宁本来下定决心以后要与他和离,此刻在个念头在胸口打了个旋,又没出息地变成了若他以后学着大度些,能多为她生些女宝,留着他当正夫也不是不行。
“算了吧,我真的很累了。”
赵时宁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别开目光,不去看他。
她本就累得不轻,若是再和他共浴,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了不了,我累了,不想去。”赵时宁连忙拒绝。
白琮月却不愿轻易放过她,他还有许多关于谢临濯的话要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