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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礼这才注意到了陆安安手上的伤,立即冲上去大喝道。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像了,一点都不像了,岚岚才不会像你那么狼狈!”
说罢,顾言礼就拉着陆安安的胳膊想要喊人来给她包扎。
陆安安看到顾言礼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喜笑颜开,手上的伤也感觉不到疼了。
她撒娇着将伤口凑到顾言礼面前,嘟着嘴道,“言礼,人家都被咬伤了,可疼了!
你也一点都不心疼人家。。。。。。”
话音未落,顾言礼不可置信地扯过陆安安的胳膊,力气大到几乎要扯断对方的胳膊。
他摩挲着那排牙印,看看自己的胳膊,又看看陆安安的胳膊。
顾言礼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被谁咬的?她人现在在哪里?”
或许是家境优渥,我从小也是个性格骄纵的大小姐。
父亲的溺爱让我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爱咬人。
曾经和爸妈撒娇的方式,在我的四肢因为常年被捆绑失去了力气之后,咬人竟然成为了我最后的防御。
我有两颗小虎牙,一拍整齐的齿痕上总有两个调皮的小点,很好辨认。
顾言礼似乎是认出来了这排牙印。
他紧紧捏住陆安安的手,疯狂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陆安安生吞活剥。
陆安安却还在以为顾言礼在心疼她,想要替她出头,软软地靠在顾言礼怀中娇嗔道,“就是刚刚那个垃圾啊,被你亲手丢到海里去了呀!
言礼,你对我真好,替我出头的样子好帅。。。。。。”
陆安安的白日梦被顾言礼飞起的一脚打断,她整个身子被踹飞,结结实实落在了院子里的大石头上。
顾言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如果岚岚有事,我会带着你,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我飘在半空,抱着手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暗暗发笑。
顾言礼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就是他这个疯子亲手害死的我,亲手封住了我最后一口氧气。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也不会惨死,陈家祖宅也不会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爸妈离世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把陈家撑起来,要我守住陈家祖宅,将陈家的产业传承下去。
如果不是顾言礼在爸妈的葬礼上将我打晕绑回了家,如果不是顾言礼亲手烧了整座陈家祖宅。。。。。。
我死死盯着顾言礼绝望的背影。
顾言礼,我要你也不得好死。
顾言礼疯了一般召集所有保镖下海捞我,自己也是连皮鞋都来不及脱就一头扎进了海水里。
他发狂的大叫着我的名字,似乎只要他不停叫我,我就会奇迹般出现在他的面前,回应他的呼喊。
可是我已经死了,就在刚刚。
海水的压力让我根本无法挣脱层层的塑料袋,他们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牢牢粘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剥夺走我的最后一丝空气。
窒息的痛苦还停留在胸腔,我控制不住的大口喘着气。
直至感觉到空气又从我胸口溜走,我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意识罢了。
我苦笑了一声,笑自己可笑的求生欲,笑自己可笑的一生。
我可顾言礼算是青梅竹马,可我是他的青梅,他却不是我的竹马。
自从我好心出手救了落水后哮喘症发作的他,他便偏执的进入了我的世界。
“岚岚,你的初吻给我了,我必须要对你负责。”
我无数次的向他解释,那只是出于救人的本能,那是人工呼吸,那不是吻。
可他像是没听懂一般,依旧每天抱着花深情的站在我家楼下。